的性命,自己卻連一個稱職的父親都沒有做到,又有什麼資格在這個時候跟何芷田提見女兒呢?
林森出去買個午飯的功夫回來時就看見張香睡著了,把午飯放在飯廳裡的林森進房間給張香蓋了蓋被子,看見張香眉毛擰著,張香的眼瞼下眼球轉來轉去,還有淚水噙在眼角,想叫醒她又不忍心,就想坐在床邊去握著張香的手,結果剛碰到,張香就手一緊,一怔地睜開眼睛。
“做噩夢了嗎?”林森看見張香頭上有些冒汗。
“嗯!有點兒吧!”張香慢慢回神說。
“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好不好?”林森撥撥張香的頭髮摸了摸額頭的溫度。
“嗯,不太餓,過會兒吧!”張香依舊沒精神。
“好,那再睡會吧!我陪著你,就不會做噩夢了!”林森握著張香的手,給張香蓋了蓋被子。
“不睡了,睡夠了,你躺上來陪我一會兒吧!”張香挪開了一點位置說。
“好!”林森答道。
林森說完,上來躺倒在張香右邊蓋著的被子上面,張香就側歪倒林森的左胸上枕著,林森用左手攬著張香的頭,摸著張香的臉。
“現在撞處的頭髮碰到還是會疼麼?”林森問。
“沒有,好多了!”張香說。
“可是我總覺得你最近沒精神,是不是醫生開的藥不對症啊!要不我們再去醫院看看?”林森心裡依然惴惴不安。
“撞一下就總跑醫院是不是太邪乎了?我好多了!”張香安心道。
“我心裡總是不踏實,這次真的撞得太狠了,這麼多天都沒怎麼好!”林森對傷勢心急道。
“我。。。我看見我爸了!”張香支吾道。
“剛才的夢裡嗎?”林森問。
“嗯,還有撞頭那天!”張香答。
“張爸也在那個會上?”林森詫異道。
“嗯!”張香回說。
“你認出了他還是他認出了你?”林森細問。
“主持人請他上臺時介紹了他的名字,我認出了他的聲音,他應該沒有看到我~”張香說。
“所以你就跑出來?所以才會撞傷的?”林森追問。
“嗯!”張香答。
“為什麼?十年了,不想走近看看他麼?”林森擔心地問。
“不知道!”張香沉默了一下,說。
“那個宣講會不是霍正的醫院籌辦的麼?他應該還有聯絡,過幾天,我們可以去看看張爸!”林森提議道。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也沒有什麼想說的、想做的!這樣平平靜靜的對他也會好些吧?”張香退卻道。
“你就算什麼都不想說,也一定想好好看看他,張爸一定很想你,很想見你,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林森鼓勵道。
“我不想讓他看見我覺得內疚,他並不欠我什麼,他去做無國界醫生,治病救人挺好的,他一向喜歡幫助別人,如今也算得償夙願了!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很為他高興!”張香沉吟不決道。
“也許我們應該告訴田媽,一家人見見面、吃個飯,畢竟這麼久了!”林森努力地說。
“這十年我媽從來沒有提起過我爸,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想見他,不久前我媽被醫院逼著退休的時候,我看到我媽的家庭情況調查表裡寫的離異,我們也許早已經不是一家人了!越長大越覺得接近了父母的背面,脆弱的,佝僂的,滄桑的,有時還會意想不到的衝擊,這種父母瞞下的秘密會讓自己覺得無端的陌生感!”張香左眼垂下了一滴眼淚。
“他永遠是你父親,永遠是張爸,我覺得田媽並沒有恨他或者什麼的,不一定非要法律關係上的一家人,心在一起也是一家人!”林森左手婆娑著張香的後背說。
“這裡是全世界最能讓我平靜的地方,你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很篤定的聲音!”張香挪著林森心臟處的位置說。
“以後我就是香樟牌專屬抱枕,隨叫隨到!”林森簽約道。
“嗯,我最喜歡的人和我最喜歡的聲音,perfect!”張香蓋章說。
“要不要把午飯吃了,一會兒田媽回來,看見你我這樣,好像不太好呢!”林森提醒說。
“嗯,屋門都開著呢,你還怕我非禮你啊?”張香打趣。
“有些事情寧被人知莫被人見嘛!我不想田媽擔心!”林森擺出‘受害’似的架勢大方道。
“如果沒有我這麼個女兒,她的日子就會好很多了!”張香感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