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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門口的草皮上邊曬太陽邊等枝縻回來。

冬日裡,最另人欣喜的莫過於午後的陽光,毛絨絨地裹在身上,溫暖得猶如三月春風。太陽曬得多了,整個人都變得懶洋洋的,腦子裡什麼都不想,就光躺著發呆。有時候偶爾滑過幾個念頭,比如枝縻是不是和漠楓跑異度空間私奔去了?又比如他不回來是不是存心讓我也嘗一下牽掛的滋味?

往往,就這麼神遊著,一過就是半天。

日暮時分,乖乖返回城堡,吃了飯,躺床上繼續。

搜尋的人馬派出了一批又一批,卻始終沒有訊息。

長老們也很焦躁,好不容易贏了個太平回來,結果自己的王卻不見了。柳絮每天板著張臉不苟言笑,安撫該安撫的,聯絡該聯絡,主持該主持的,唯一暴怒的時候便是聽到搜尋隊長一次又一次地上報今日無果。

我知道他沒死,因為我還活著,所以,我尚能堅持微笑著勸解他們,不要急,不要急,他會回來,他一定會回來的。

結果,他是回來了,在第七日的早上,帶著一身的傷,重重破空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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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骨裂,多處骨折,失水,失血,魔力耗盡。”七茗面無表情地下了論斷,“怕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怎麼治?”柳絮同樣面無表情。

“靜養。”七茗道,“我去熬藥,再給他掛個血袋。”

“什麼時候會醒?”

“難說。”

我趴在床邊聽他們說話,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床上的枝縻,總覺得看到的是一具屍體,冰涼的,蒼白的,僵硬的,了無生氣的。

“小蘺,你……”柳絮嘆了一口氣,終是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血族雖然自我復原能力強悍,但那得在休眠的狀態完成,一個重傷的血族可能會沉睡數十年,甚至數百年。我朝他笑笑,轉頭對房裡的眾人道,“你們都回去吧,我陪著他就可以了。”

“小蘺,讓我留下來吧。”木希向前跨了一步,我怎麼看都覺得他像是要哭出來了。

我儘量瀟灑地衝他一擺手,“你該幹嘛幹嘛去,別破壞我們兩人世界。”

“對對對,我們快走吧。”璘睿適時出聲,“陛下醒了自會通知我們的。”

腳步聲響起,門“咔嗒”一聲合上,餘下我一人呆坐著出神。期間七茗來了一次,給枝縻插了針輸血,遞給我一碗藥,囑咐了幾句便又走了。

我看著鮮紅的液體一滴一滴輸入他的體內,卻絲毫感覺不到它的作用,握緊他搭在床上的手,冰冷如舊。

眼角瞟到放在床頭櫃上的湯藥,對,七茗讓我給他喂藥。

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是電視劇裡嘴對嘴的場景,我應該捏開他的下巴,含一口藥,渡到他嘴裡。曾經覺得這個動作極為煽情曖昧,可現下,所有雜七雜八的念頭都被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取代。

再強大的人也會有脆弱的時候,他也需要被照顧。

我端起了碗坐到了床上,抬手摸上了枝縻緊閉的雙唇,雖說失水又失血,但這唇色還是一貫的淡粉,絲毫沒有起皮的跡象,觸感如常。

正想抽回手喂藥,指尖突然一暖,我的手指居然被含住了?

他……他醒了?

我愣住了,一時間沒動,只見薄唇慢慢分開,溼軟的舌頭又在我的指尖舔了一下。

我大驚,一下子抽回了手,哆嗦道:“你、你醒了?”

躺床上的人此時方才睜眼,挑著嘴角道:“是啊。”

“什麼時候醒的?”

“就剛才你摸我的時候。”枝縻輕鬆道,“你怎麼了?一副受驚的神情。不樂意我醒來?”

怎麼會不樂意,我都已經做好了長期奮戰的準備了,結果你卻一下子醒了,還調戲我,我既沒大哭,又沒大叫,驚訝一下還不行嗎?

“噗——”大概是我臉上的表情太精彩,枝縻笑道,“非禮我被我抓包了,還不快來請求我別告發你。”

我把藥碗一放,在床單上擦著他的口水,“明明就是你非禮我!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消停。”

“就是因為受了傷才要尋求安慰嘛。”枝縻說得義正詞嚴,還不忘扮可憐,“你看,我現在渾身上下,只有一張嘴能動的,你還要限制它,你多麼霸道啊。”

“我……”我霸道?

“嗯哼。”枝縻瞟了眼床頭櫃,神色更愉悅了,“你剛才要做什麼?喂藥?來,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