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蕭墨珩瞳孔一縮,立在那都忘了閃躲。
“殿下……”眾人驚呼道,
然而就在那侍衛將弓拉向蕭墨珩的同時,珞玢飛速地使出一掌“灰飛煙滅”,在那箭羽飛越至臺上時,將那箭羽一掌震碎了,珞玢出招的同時,憑著刺客直覺的嶽華也飛身提劍朝那侍衛追去。
左側的眾人在被珞玢的掌風屏退地同時,也被眼前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退倒在地,目瞪口呆。
而珞玢在出掌後,則立即與躍身而來的覃信護在蕭墨珩面前。直到眾人見蕭墨珩安然無恙時才不停喘著驚恐之氣,趕忙站了起來,
而江梅顯然也被剛剛那驚險的一幕給嚇壞了,她突然頹然無力地搖搖欲墜,卻被她身後的若雲給急急扶住。剛剛那一瞬真的太險了,如果她猜的沒錯,那箭頭一定有毒,如果蕭墨珩中箭,則必死無疑。她面容已被嚇得慘白,如果蕭墨珩死了,那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回想起剛剛那一幕,她仍後背生涼,心有餘悸。
“殿下…你沒事吧?”率先緩過神來的沐簫和在壓制住心裡的驚恐之後,出聲問道。
眾人也才穩了穩神,急忙走上前望著蕭墨珩,關切道:“殿下…。”
蕭墨珩沉靜地立著,嘴邊沒有說出半個字,他冷冷地瞧著那與嶽華廝打一處的侍衛,眼中閃過一絲狠毒。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抓住刺客!”凌恆憤怒高聲道。
“慢著!”蕭墨珩緩緩從珞玢與覃信中間走了出來,面容清冷道:“本王相信嶽侍衛能制住他,你們圍住他即可!記住,抓活的!”蕭墨珩語氣冰冷,那淡淡地眸子裡射出的冷光讓這春夏之交的熱氣消散殆盡。
他話音一落,全場甲衛便迅速地將嶽華與那刺客包圍起來,紛紛拉弓上箭直指那黑衣刺客。
此刻,江梅與沐簫和都已穩步地立在蕭墨珩側邊,眾人雖隨蕭墨珩一道關注著場上的決鬥,但是心思卻各異。最惶恐不安、瑟瑟發抖的是褚玉堂,他愁苦地望著那黑衣刺客,心中忐忑不安,因為那名刺客恰好是從他的人馬裡挑選出來的人,可是那刺客到底是什麼人,從何而來,他實在是一無所知,可這刺客偏身出自他的隊中,他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與他一樣叫苦不迭的還有沐簫和,眼下誰人不知褚玉堂是裴蘊的人,因而在軍中也算是他沐簫和的人。沐簫和本屬九皇子一派,這樣是人盡皆知的事,如果說他派人刺殺蕭墨珩那是絕對站得住腳的。然而沐簫和自然是沒有這種心思的,但是難保京中沒人這麼做。
前幾日蕭墨琤的信中也讓他設法佔據襄陽,堵住蕭墨珩的退路,京中的裴相與蘇相面對戰功卓著的蕭墨珩已經十分忌憚,倘若這個時候蕭墨珩死了,那沐簫和便是三軍主帥,這一勞永逸的法子不得不讓人動心。
當然,除了京中的蕭墨琤外,還有可能派人刺殺蕭墨珩的便是北鶴了。所以沐簫和一時還難以捉摸清楚這刺客到底來自何方。
待眾人心神寧靜之後,也都在琢磨著這驚險萬分的刺殺事件。眾將均不是糊塗之人,心知此事甚為微妙。不但關係著北伐的大局,甚至還涉及朝堂之爭。
立在蕭墨珩身側的江梅暗暗瞅了一眼褚玉堂,見他已經滿頭大汗,心知他惶恐不安,不過江梅絕不認為這是做賊心虛的表現,因為褚玉堂神色裡露出的是困惑和無奈,而不是事敗後的驚慌。而且褚玉堂也沒這個本事,當然,江梅更不會認為這個刺客受命於沐簫和,她堅信沐簫和不是這樣的人。於是。短短數秒內。江梅便斷定刺客來自北鶴。
首先,能做出這個安排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北鶴,一個是蘇晉。他們倆有這個能耐。也有這個動機。但是仔細一想這似乎更符合北鶴的做事風格。其結果對北鶴也最為有利。
即便蘇晉再想除掉蕭墨珩,在北鶴隨時可能進犯的情況下,刺殺桓軍主帥。智者不為,而以江梅對蘇晉的瞭解,他似乎更願在蕭墨珩一舉平定中原後,再伺機殺了他,坐享他的戰果。而且就算是蘇晉出手,也不會將那刺客放在褚玉堂軍中。
而北鶴不一樣,若北鶴刺殺成功,一來桓軍無主,二來還能使桓軍內部陷入分裂的危局,大燕正好乘勢收復襄陽,甚至揮軍南下建康。倘若刺殺不成功,那麼他也能挑起蕭墨珩與沐簫和的矛盾,使二人互生嫌隙,影響大軍的團結和士氣。
江梅不得不為北鶴這招叫絕,此計實在是又狠又毒。然,江梅卻不敢篤定蕭墨珩也如她這般作想。畢竟蘇晉更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即便她再相信他、再敬服他,也不得不提醒自己,他是一個主君,一個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