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物決出勝負之前,靠近身格鬥再來上一場,這咋修真界也是很少見的。
本來嘛,身為修士,鬥法雖然經常要打個幾天幾夜,但大多數時候雙方都是隔得遠遠的,互相指揮著法寶,掐訣施術,舉手投足間袖袍輕擺,衣袂飄飄,就算一時分不出勝負,也是“道友”來“道友”去的優雅嘴炮,看起來更像是心平氣和的切磋,那才叫神仙風範!
所以,當左丘伯玉看到夏元熙這正統崑崙的女仙竟然企圖衝過來和他近身搏鬥,也是吃了一驚。
“你想做什麼?我元嬰之身不是你金丹可比的,只是我不想打女人,識相點就速速退下!”左丘伯玉側身一讓。
“那沒關係,我對打男人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夏元熙現在滿心只想活動活動筋骨,單純操縱法寶對戰已經不能滿足她了,於是綴著左丘伯玉閃避的方向就是一拳。
那一拳是照臉來的,左丘伯玉避無可避,伸手一擋,只覺得力量遠超普通女修,連他都微微覺得格擋的地方有些發麻。
固然因為他分心維持隔絕結界的緣故,但也能看出夏元熙不能以一般金丹修士衡量。雖說金丹比起元嬰差兩階,淬鍊肉身上差很多,可那是一般修士來說,夏元熙偏偏不能以一般修士來衡量。她數門心法同修,體內生死二經練得最高,暗黑怖畏道學了一半,甚至琉璃光王本願經也略通皮毛,等於肉身已經被淬鍊了接近三次,加上怖畏明王遺留的戰鬥直覺和經驗,對上分心他顧的左丘伯玉還真不落下風。
“你!”左丘伯玉被她一套快很準的連擊逼得連退幾步,就算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何況身為魔修的他?於是也不在打不還手。
但是他畢竟自恃身份,無論是元嬰比之金丹,還是男性對於女性,鬥法打殺了倒無所謂,但拳打腳踢總歸太過掉份,所以他動作也是擒拿為主,被動防禦,不像夏元熙這樣充滿攻擊性。
然而願望是美好的,很快他就發現夏元熙不勝其煩,總是一沾就走,有便宜迅速來佔,他一還手旋即遁走。憑藉元嬰的肉身優勢,她打在身上的拳頭雖然傷害並不大,但是有些鈍痛總免不了。
偏偏她揍他的時候還帶著一臉燦爛的笑容,讓他窩火之餘,偶爾掠過那盈盈笑意的雙眼,卻覺得像三伏天被當頭一盆雪水,積攢的火氣瞬間消了大半。
凡間不是有什麼烽火戲諸侯、千金買紅顏一笑諸如此類的典故嗎?其實這樣也不錯,反正這點力道也打不傷……
不錯個毛啊!我是來幹什麼來了?應該是狠狠地教訓她,讓她不敢再如此放肆。
……在此之前,先讓她得意片刻?
總之,左丘伯玉就在這樣矛盾的心理中,念頭團團亂轉,身體上只能聽之任之,在夏元熙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下被動承受。
不愧是元嬰修士,打起來就是比剛剛的弱雞們過癮,每一次揮拳,夏元熙眼中的紅芒就淡了一分,最終恢復清明。
她停下動作,看著眼前頭髮衣服都十分凌亂的左丘伯玉,疑惑地眨眨眼。後者因為是捲毛,亂起來那是非常壯觀,這就體現出黑長直的優勢了,要是薛景純,估計遭遇十級大風,筆直有垂重感的長髮也能經風后自然垂下,恢復如初,換做現在的左丘伯玉……那完全是個金毛獅王的模樣。
一秒鐘後,她模糊回憶起自己剛剛做的事,就像酒醉的人初醒似的,但她仍然迅速裝作遺忘了。
“這新發型很帶感嘛……有品位。”
“……你少給我裝蒜!這還不是因為你!”左丘伯玉識破了她想要抵賴的企圖。
“啊哈哈哈,完全是意外,不過看在你並未有心害我,我還是知道分寸,沒有對你用殺招嘛……所以就不要斤斤計較了。”雖然是失控狀態,但夏元熙憑藉身經百戰的戰鬥直覺也看得出對方沒有戰意,反倒是半真半假陪她過招很久,所以才會上去用拳腳對決。
“哼!你知道就好!”左丘伯玉話一出口,連自己都快被這怨婦口吻酸到了,於是憤憤閉嘴。
“話說回來,我發現你今天很不在狀態,明明第一次見你時候給力多了。不是說水平上,感覺整個人都沒什麼鬥志,還是打著不過癮……”夏元熙絮絮叨叨地抱怨。
此言一出,左丘伯玉氣勢一窒。
事實上不只夏元熙,連他都覺得自己太丟臉了。
紅顏禍水……
左丘伯玉暗暗腹誹,然而他很快找到應對的方法。
“這次你受人暗算,要是被這二人傳出去,恐怕正道之中都會覺得你墮入魔門,你待如何?”左丘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