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接下來的連番誇讚他又怎敢心安理得受了?當下是連連作揖,口稱“不敢”。
虞龍旌和王詡都是心思通透之輩,知道這次是掌教甩了一個燙手山芋過來,這些老前輩親自出馬,哪裡僅僅是道賀這麼簡單?事出必有因,只得打起精神來應付。
“卻不知玄璣賢侄在何處?”果然,一番恭維後,翠虛子試探問道。
“這個……玄璣師弟一向如閒雲野鶴,更兼早些年玄微師弟身故,她險些入了魔道,自那以後,我們全派上下都不太敢約束於她,生怕她又走了極端,為魔所趁……所以我們也不太清楚,此次是奉命來尋找她的。”王詡恭敬道。
事實上,崑崙每位弟子都會將帶有自己神唸的傳訊符送出一些,如果有什麼急事,別人也好將此物發出,那無論隔天涯海角,只要人還活著,都是能夠傳到的。
此時他們儲物袋中都有夏元熙的傳訊符,但萬萬不敢拿出來用,因為現在全天下的眼睛都盯著,要把夏元熙找出來,萬一傳訊符被人截獲,那勢必會暴露出她的所在地點,反而不美。
掌教派他們出來的目的,只是為了阻止別人找到她而已!二人都心知肚明。
果然,一聽這話,幾位前輩臉上頓時就有些不好看了。不一會,才不冷不熱的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只好去崑崙坐一會兒,靜候賢侄佳音了。”
說罷,三道虹光立刻向西方遁去。
王詡訕訕笑道:“掌教的差事果然不好乾啊……”
“那是。”虞龍旌心有慼慼道:“但這事確實只有我們倆做,畢竟這幾位老前輩我們不熟,像掌教的師傅當年與他們乃是世交,他出面的話,比我們還要難做。如果我沒猜錯,大概現在掌教已經入洞閉關了。”
“也確實只有如此……”王詡想了想一向老謀深算的岑無稽也有被逼的高掛免戰牌的時候,不禁失笑,但旋即又憂慮的皺起眉頭,“這還是第一波,既然是正道,總歸要點臉面,大不了我們厚顏裝聾作啞便是……但問題在於,小玄璣不能被他們找到,否則到時我們也只有撒潑打滾,這樣便不好看了,總歸要與友派產生隔閡……吶,玄寰師兄,你猜,明裡暗裡找上我們,想要從六道中把自己的師長晚輩拉出來的人,會有多少?”
“很多很多……大概遠遠超出我能想象的吧?”虞龍旌嘆道,“這些年,大家都過得不容易,我們幫過許多人,也被許多人幫過,當中的因緣糾葛,或許連掌教都不一定知道的全。雖然我不清楚手掌六道輪迴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但這總歸是天道的一種,如果這個口子一開,那借著往日情分求上來的人只怕多如過江之鯽!如此一來,我們崑崙大概能夠收穫前所未有的大人情……”
“可是這一切都需要玄璣付出代價嗎?”王詡苦笑。
“不錯,所以我們才要制止它發生。”虞龍旌看向遠方:“我們已經失去過玄微師弟一次,這次再也不能讓玄璣也為此作出犧牲了。”
然而此時,他們並不知道!夏元熙已經放棄了掌握六道的機會,甚至她連另一件讓天下人求之不得的至寶都要放棄。
在尸陀林往日墓葬主的祭壇上,一株三尺高宛若盆景的琳琅寶樹正在上面熠熠閃光,正是夏元熙創造六道,並消滅一切偽神的無上功德慶雲中凝聚出的先天法寶七寶妙樹。
“汝受生於天魂,經成於元靈,轉輪於九氣,所以得生者,從虛無自然中來,因緣寄胎,受化而生……”夏元熙一頭白髮披散曳地,跪在壇前唸唸有詞祝禱。
隨著她一字一句說出,七寶妙樹的光芒逐漸減弱,那些精純至極的功德之力,逐漸抽絲撥繭一般纏繞到六道輪迴的本源上。
冥冥中,夏元熙感覺到六道在回應她。
【還不夠。】
“故汝受形,亦非汝形也,寄之為屋宅,因之為營,以舍我也。附之以為形,示之以有無,故得道者無復有形也。”她口中不停,加大了功德的剝離速度。
夏元熙想的很簡單,六道是為懲罰有罪的人而存在的,如果薛景純犯下了十惡不赦的罪孽,那她就代為償還,直到業消兩清,自然能夠把他撈出來。
【功過雖然能夠相抵,但未必能死而復生。】
“何故?”夏元熙終於停下祝詞,冷冷問道。
【你忘了嗎?神佛亦不能渡人,唯有人識心自渡。】
“呵呵……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夏元熙笑道,“放心吧,他可是我師兄,從來都是聰明到令人討厭的程度,這世界上能用頭腦解決的問題,對他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