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原因，程宵沉默良久。

“都是為了他麼？”

我點了點頭：“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他知道你要去找這些人嗎？”

我搖了搖頭：“肯定不知道啊，我不會和他說。”

“他不會希望你去的。”

我點點頭：“這是我的事，和他沒關係。”

程宵嘆了口氣：“你的愛令我困惑。你總愛做一些讓人覺得困擾的事情。”

是啊。

“如果你愛的人受過這樣的苦，你也會忍不住的。”我只能勸程宵：“如果不去m城，我晚上做夢都睡不好。”

“真的非得去？”

我決然點頭。

他沉思片刻：“你知道我其實想讓你去嗎？”

我點點頭。

我當然知道他想讓我出研究所，不然我也不會過來求他。

“我腿腳不好。”程宵說：“如果跟著我出去，你真的要照顧我，衣食住行都得你包了。”

“應該的。”我點點頭：“你以前躺床上沒醒那陣兒，我經常和王姨給你換床單和衣服。”

“你……”

他臉上浮上一抹痛苦的神色：“如果那天我沒趕你走……”

“不要說沒有發生的可能。”我淡淡搖了搖頭：“現如今的情況就是，我知道我欠你的，還你人情是應該的，但我欠蘇熠更多，還債也得有個先來後到……”

“那我要是不在乎他呢？”

“什麼？”我沒聽懂：“你說什麼呢？”

“我說，我不在乎你心裡是不是有他，也不在乎你們兩個發生什麼，我能不能挾恩求報，讓你把愛也分我一點。”

“你瘋了？”我瞪大雙眼：“你要給我當小？”

“無所謂你怎麼叫。”他臉色蒼白，把手緊握成拳：“當小還是做妾還是把我當備胎，無所謂，只要你要我，無論什麼我都給你找來，殺人的事兒我也不用你去做，三天之內人頭都給你擺桌子上。”

程宵……

我真的想不到他會說這種話。

“為什麼是我？”

“我也不知道……”他滿眼悲哀。

“我從來沒喜歡過一個人。”他開口：“人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家人或是外人、男人或者女人，我分辨不出區別。”

“只有你是不一樣的，你是彩色的。”他喃喃：“你會帶我去叢林裡冒險，會堅定的選擇我做「救世主」，會在遇見危險的時候擋在我面前……如果你是別人的，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眼前呢……”

我唯有沉默。

“你不該這樣。”我只能這樣勸慰他：“別太執著，一定還有別人能……”

“別說了。”他搖了搖頭：“我不會放棄。”

“我後天走。”他推著輪椅走向門口，為我開啟了門：“明天我會去白所長那裡提申請，後天一早就出發，你還能陪他一天，我建議你還是……”

門外，蘇熠赫然站在門口。

程宵笑著回頭看我：“我還是建議小桐現在和他說清楚，畢竟……”

“我的房間隔音很好。”

“蘇博士在門外應該聽不見呢。”

程宵，我x你全家。

……

和蘇熠回去以後，他一句話都沒主動問我，無論我說什麼，他都只是「嗯嗯啊啊」的搪塞。

他就這樣呆呆在客廳坐著。

“我真的就是和他談點事情！”我欲哭無淚：“真的就只是求他幫忙……”

“嗯。”

“你相信我吧，小寶……”

“嗯。相信小桐。”

但我知道他在生氣。

他抗拒我的觸碰，哪怕碰到他的衣角，他都要挪個位置讓開我。

他不發瘋只是因為藥量太大，對什麼都沒感覺，如果沒吃藥，早就爆發了。

“我很沒用吧？什麼忙都幫不上。”他忽然開口：“小桐去求他什麼？”

我噎住。

本來還想著今明兩天趁他高興的時候撒個謊說我要出門看我爸，這下被蘇熠看見我在程宵房間裡待著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我只能說實話：“我要去趟m城，程宵有辦法帶人出去。”

“去做什麼？”

“去……”我咬咬牙：“去找個人。”

也有可能是兩個三個人……

“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