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髮露出額頭右邊的創可貼。她震驚之餘,仔細望去,除了額頭,他的嘴角和手背都有淤青,尤其是右手邊的淤青最為嚴重。
“客戶對你動手了?”吳繼琛脾氣不是太好,也會發牢騷,但不至於和人動手,再說這個行業,誰敢跟客戶動手,吊銷執照可是大事。但客戶就不一定了,有些客戶只注重案件結果,即便接案時你一再提醒案件存在的風險也是無用,他們照樣能鬧上門。更有奇葩的,就在不久前,一個同行被案件的對方當事人給揍了。
吳繼琛沒有理會她的問題,紋絲不動。見他如此,她懷疑他根本沒看到她這個人。怏怏的走出他的辦公室,她想也許明天會有所不同。一個星期過去了,他的狀態沒有任何改變,除了工作,就是一個人在辦公室抽菸。吳繼琛平時就有抽菸的習慣,但跟所裡的男同事一樣,都很自覺的在衛生間或事務所外安全通道處的窗戶口抽菸,這是第一次在辦公室裡抽。
吳繼琛的冷漠和消沉的狀態,讓她再次跌入低谷,她無法忍受他的不理不睬,就算是最壞的結果,也應當給她一個痛快,給她一個理由,而不是這樣不明不白,她算什麼呢,那條絲巾又算什麼。她帶著憤怒衝到他家,這是第一次來他的住所,在看到玄關處的照片後,原本的憤怒全部化成了沮喪。
吳繼琛開門後重又癱在沙發裡,酒氣熏天,屋裡烏煙瘴氣。她站到他面前,沒想到他突地直起身子伸手猛地將她拉到懷裡,順勢按在沙發裡,不由分說的激吻她。一隻手從腰間探到胸口,絲滑的絲巾顯然多餘,被他用力扯下拋在地上。他的動作帶著狠勁,喘著粗氣,似乎要將她生吞下去。
她毫無招架之勢,也不想招架,如果非要用這種方式回到以前,也沒什麼不好。她閉上眼睛回應他猛烈的熱情,任由他的鬍渣磨蹭她的臉頰直到胸口。他的手掀起她裙子的下襬,探了進去。雙唇咬著她的脖子時,頭驟然垂在她的肩上不動了。
她總感覺肩頭潮溼,捧起他的臉,愕然的看到他臉上有淚,口中喃喃的念著向向。她笑了,又哭了,哭的比他還兇。電視劇里老掉牙的情節居然發生在她的身上,回應他的時候,心神電閃之間,她不是沒想到過他錯把她當成向欣,她告訴自己,只要他什麼都不說,那怕之後回不到以前,這樣全身心的投入一次,她也認了,可她的期望還是輸給了現實。
從他時不時蹦出的詞語中,她聽明白,向欣是他的前妻,三年前兩人離婚時,向欣自殺過。她不明白的是,就算他剛得知向欣自殺,畢竟也是過去的事情,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竟然哭成這樣,真的就這麼傷心嗎?他折磨自己的同時,也在折磨她。
吳繼琛斷斷續續的說著對不起,然後沉沉睡去。回到車裡,她將絲巾扔到一邊,恍惚中一絲念頭閃過,吳繼琛口中的對不起應該不是對她說的。在這份感情裡,自始至終她都是一個旁觀者,她的心情不過是跟著他們的劇情起起落落而已。
兩人再次恢復到朋友的關係,她想,其實她和吳繼琛從未正式確認過戀人關係,也談不上恢復,只是如今兩人的相處比以往多了一份客套,這種生分的僵局直到開春她去他的住處找他才得以破冰。
那天是週五,吳繼琛生病沒有上班,客戶送來新的專案,第二天她就要帶著出差。無奈之下,下班之後,她再次來到他家。等他一覺醒來退燒之後,已是晚上十點,兩人才開始整理材料,出完方案已是凌晨三點。兩人煮茶聊天,她開玩笑的問他,她有什麼不好。他說她很好,非常完美。或許是這些天沉悶的太久,他聊了很多,從小學到大學,侃侃而談,但處處都有向欣的影子。她霍然有些明白,得知向欣自殺,他會如此低落的原因。
她再開玩笑的問他,如果她和向欣同時出現,他會選誰,又或者她在向欣之前出現,他會不會接受她。他不置可否的笑笑,沒有回答。
阮可馨現在想來,吳繼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應該是不想讓她傷心。她怎麼能不傷心,吳繼琛脖子上的這根線一直都緊緊的攥在向欣的手中,她連碰都沒碰到過。吳繼琛就像櫥窗裡的那個小時候最喜歡的洋娃娃,好不容易等店門開啟,以為傾囊而出就可以換過來,沒想到店家一句非賣品輕而易舉的回絕了她。
☆、你會選誰
“走吧。”
在向欣的提醒下,阮可馨上了吳繼琛的車,一開始顧昀說好宴席結束後送她回去,現在顧昀喝多了,還是被人送回去的。
吳繼琛道,“小可,你的車怎麼又修了,為什麼不換一輛新的。”
阮可馨道,“沒聽過沈嵐的名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