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才有鬼了。
皇天宗長老這麼琢磨著,也明白了為什麼宗門給他的訊息總是藏一半露一半的,心中自覺理虧,見元霄的注意力轉到了自己伸手的凌霄宮大長老身上,頓時閉緊嘴不說話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
明哲保身轉移注意力才是真的,至於事後被問責,直接甩鍋給宗門就是了。
皇天宗長老將目光從那位氣勢駭人的妖族尊者身上挪開,轉向了一旁安安靜靜的吃糖吃餅的元清身上。
他並不能接觸到宗門最核心的那一塊權力,但一些天賦絕佳的弟子,還有他們這些長老,卻都是無比清楚的知道宗門打算跟妖族的尊者搶人的。
所用的理由也非常直白,他們想要得到這位純陽城主的傳承。
將人帶回去,用秘法在他腦子裡一搜,管他什麼秘密,都無法抵抗秘法的搜尋。
至於被粗暴的搜尋過神魂的後果——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要能夠得到那樣強悍的傳承,整個第七荒道門都將成為皇天宗的天下。
一想到這個可能,皇天宗長老看向元清的神情就變得有些熱切。
元清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將手上的糖人一口咬掉一個腦袋,抬頭瞅了這位長老一眼,視線在他身上轉了轉,“你身上血氣太重怨氣太深,要糟報應的。”
隨著他話音一落,元清隱隱約約能夠看到的,纏繞在皇天宗長老身上的深紅的血氣和灰黑冰涼的怨氣驟然變得凝實了不少。
幾乎是瞬間到了馬上就要將這位長老壓垮的地步了。
元清一怔,上下打量了這長老好一會兒,伸手拉了拉身在一旁的師兄,“他修為多高?”
聞言,元霄掃了一眼那長老,陰力覆於雙目,一眼便看穿了那長老的修為,“出竅中期……怎麼了?”
出竅期。
比元霄本來的修為還要高上一截。
更不用說同剛剛踏入融合期的元清之間的距離了。
但是……元清又凝神仔仔細細的看了這位皇天宗長老周深的血怨之氣,搖了搖頭,默默閉緊嘴不說話了。
他現在是真的相信自己這張嘴只要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真的能損人福運這種事了。
之前以語言來命令別人這樣的特殊能力,估計也不過是他從前給人看相,將一個人所該得的惡報提前這樣的能力的衍生。
雖然不明白這種動輒牽動氣運的能力為什麼會出現在他身上,但元清卻知道,這種時候最好還是閉緊嘴。
元清不說,元霄自然也沒準備多問,他的目光掃過皇天宗長老的面容,心中頓時升起一股驚異。
這人……怎麼是一副將死之人的面相?
——明明剛見面的時候還好好的。
元清瞥了師兄一眼,拉了拉他的袖子,指了指自己的嘴,搖了搖頭。
意思是這地方不適合說出來,咱們回去聊。
元霄見元清這番動作,乾脆的點了點頭,也沒準備跟兩位道門長老道別,拉著自家小道侶轉身就走。
但離開的步伐還是被阻攔住了。
一群衣袍各異,在擁有宗門庇佑的修士之中顯得有些寒酸的道修,簇擁著一個人走到了他們面前。
“修為出竅初期,我記得是個頗有威望的散修。”元霄直接將這個人的身份告知了身旁一無所知的元清。
能記得這個人,是因為當時同道門訂下和平的約定的時候,這個修士就是作為散修的代表前來的。
元清瞅著那人,“他突然跑出來做什麼?”
“秘境。”元霄抬手揉了揉元清的頭,被元清躲開並且誠懇的表示你剛剛才拿過燒餅不能摸我的頭。
剛剛拿了燒餅的妖尊大大:“……”
剛走過來想要試探一下的散修:“……”
為了逃避這個微妙尷尬的場面,那位散修輕咳了一聲,鄭重的向元霄行了個禮,“許久未見了,方尊者。”
元霄一挑眉,沒說話。
“我來的原因想必方尊者也知道了。”那散修並不覺得元霄的態度有什麼不對,畢竟絕大部分普通的散修,才是真正整個第七荒修士中最底層的存在。
不管是道門宗派還是妖族,對於散修其實都沒什麼多好的態度。
畢竟實力勢力和資源都沒法跟人家比,人家自然不會給你相應的該有的尊重。
修真界畢竟還是強者為尊。
那散修一貫都將姿態放得很低,就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