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塌過了,一開始他覺得是因為元清到達了密地底部,在屬於元清自己的試煉中尋找出路,跟他這個師尊的瓜葛已經不多了,所以才沒有被元清的命格剋制。
但是想想又不對,畢竟他可是這一系列事情的始作俑者,不被報復好像怎麼都說不通的樣子。
在自己的屋子安然無恙的存在了一年多之後,玄明從欣喜到安逸,最終還是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了。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破個例,給正在試煉之中的徒弟遞點訊息。
結果傳訊符剛一消失,便又重新出現在了他面前。
玄明:……
他看著眼前原封不動一點兒變化都沒有的傳訊符,手一抖揪掉了一小撮鬍子。
玄明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跟手底下的兩個徒弟八字不合,怎麼丟了一個之後還能再丟一個??
玄明抬頭看看飄雪的純陽宮上的夜幕,掐指一算,半晌,咂咂嘴,認命的將自己為渡劫準備的東西重新塞回了儲物戒最深處。
雖然隱隱約約的有些看不太清楚,但這兩人的命線依舊纏得緊緊的。
說不定這會兒他們已經見面了呢,玄明捋著白鬚這樣想著,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倆徒弟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隔壁那幾峰的親傳大弟子如今都已經準備跟自己師尊交接手中的宗門事務,讓師尊放心去渡劫了,他這邊卻還是隻能自己頂著。
玄明感覺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而想到如今屋子裡從各峰搜刮來的畫像,他就覺得更不是滋味了。
等他飛昇之後,這要怎麼面對老祖宗?
直接對老祖宗謝罪說對不起啊我徒弟搶了老祖宗您的……呃,夢中情人?
玄明覺得真要這麼說了,老祖宗得一巴掌拍死他。
換了誰都不會高興自己心中的好白菜被別的豬給拱了。
玄明愁苦的想著,卻還是站起身來,去了坐忘峰後方的密地。
元清的氣息早在這一年見消失得一乾二淨了,曾經因為那三環套月的強大聲勢而被陣落的積雪與冰層早在當時就重新凝結。
密地之中的一切似乎都毫無變化。
玄明垂眼看了那似乎看不到底的深淵半晌,微微皺起了眉。
劍意呢?
玄明站在這懸崖邊上已經很久了,卻沒有察覺到一絲劍意。
劍意消失了,這事兒有點大。
玄明也不猶豫,直接給掌門師兄遞了個傳訊符支會了一聲,便縱身一躍,直接跳入深淵之中。
這寒澗之中的劍意本身就只能給築基期及其以下的修士造成傷害,哪怕是劍意縱橫的時候,玄明也是一點都不會被刺傷的。
但如今這寒澗之中,卻是一絲劍意也不存在了。
玄明直直的下落,整個人都像是一柄利劍一般發出尖銳的破空聲,而玄明本人卻像是站在地面上一樣,衣袍鬚髮紋絲不動。
劍意不見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察覺到了外來的人,所以去追殺那些不被允許踏入密地的人了。
玄明的眉頭漸漸擰緊了。
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密地之中的人,定然不會僅有煉氣築基的修為。
當然了,也不排除是老祖宗當年四處遊歷的時候,一時興起給有緣的後人留下的機遇。
不過這機遇,也得看有沒有實力和運氣得到才行,至少如今純陽密地之中的這些劍意,對於那些碰巧得到機遇的人來說,絕對不是奇遇,而是催命符。
因為若是外來人的話,在沒有一直生活在這底下的那個族群或者純陽宮人的引路的情況下,是無法離開這裡的。
哪怕是御劍往上,也永遠都到達不了似乎近在咫尺的峰頂。
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保護密地的陣法,也是對傳承的一種護持。
玄明很快就到了寒澗之底。
與元清看到的景象同樣的,這底下是一條奔流不息的河流,流速緩慢,溫度極低,水中還夾著碎裂的冰塊。
除此之外,便是印象中本該是試煉階梯末尾的地方,河水形成了一個漩渦,像是有一部分灌入了什麼地方,而另外的水流便因為這突然的阻隔而打起了旋。
若是放在平時,玄明對於這條河定然是不會有什麼關注的,他也知道那處異常應該是因為元清的試煉的原因。
然而玄明卻看到如今這條冰冷的河水中混雜著一絲絲濃郁的血色,血腥味在極低的溫度下並不太明顯,玄明卻還是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