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循著望去,只見墨香雪雖不改方才的冷靜氣質,眸中卻多了一道寒光,冷冷地看向祈卯。
“我哈拉族不是叛族!”她盯著祈卯,一字一句地說著,聲音冷冽。
祈卯不由看向蘇夜渙,見他一臉習以為常的神情,嘴角微微泛起一絲無奈的笑意,心知這些日子裡渙王殿下與這位哈拉族公主必是彼此相處不錯,也相互瞭解不少,便漸漸收起了怔愕的心緒。
“公主何以證明?”
墨香雪肅容道:“明日,讓我去迎戰,我自有法子證明。”
蘇夜渙俊眉一蹙,斷然道:“不行。你一個柔弱姑娘家,對打仗的事一概不懂,去了也只是送死。”
墨香雪低眉一笑道:“誰說我要親自上戰場?從城門上往下看,距離稍遠些,誰也能將下面的人看得清楚?我記得董副將的騎射當屬軍中翹首,只要離石城內的守將敢露頭,銀甲軍就該讓他們沒有縮頭的機會。”
蘇夜渙和祈卯似是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聽蘇夜渙哈哈一笑道:“那是必然,我銀甲軍中什麼樣的能人沒有,如今只怕離石城內的鼠輩不敢露面。”
祈卯道:“既然他不敢露面,我們便逼著她們露面就是。”
蘇夜渙惋惜道:“這可惜衣凰不再,否則真相看看有兩個香雪公主站在一起,是個什麼樣。”
祈卯想了想,蘇夜渙口中的“衣凰”改就是清塵郡主了。
說起這清塵郡主,他倒是不陌生,以前跟隨在蘇夜洛身側之時,他曾不止一次見過她的畫像,只是那時她尚年幼,一雙清眸如水,卻又堅韌如斯
蘇夜渙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只聽他道:“明日,為了引出江氏父子,還要委屈祈將軍了。”
祈卯沉冷一笑,“兵不厭詐,勝者為王敗者寇,眾人皆知。”
前來西疆之時,蘇夜渙領了五十萬銀甲軍,如今一路殺下,所剩能夠行進作戰之人約有四十六萬,其他四萬中,與兩萬五戰死,一萬多人受傷,留於羅城與岐谷之內養傷。
王奇與恭明領二十萬人馬,聯合郢城與鶩城之中的剩餘兵力,沿著銀甲軍行軍的路線,從郢城至湯山關一路佈陣設防,籌備糧草,如今銀甲軍可算是後續無憂。
第二日一早,大軍向著離石進發,巳時三刻到達離石城外五里處,全軍原地安營紮寨,繼而生火做飯,全軍悠閒無比,全無攻城之意。
這倒讓離石守將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敢出面卻又不敢掉以輕心。
當初祈卯是如何讓以二十萬人一路連著攻下羅、岐、湯三城的,他們全都心知肚明,這個驍勇善戰的夜行將軍,早在蘇夜洛還在時,他們便聽說過。洛王常年奔走在邊疆,以固天朝邊疆安穩,他麾下的幾名大將,他們這些邊疆各族自然也頗為熟悉,夜行將軍祈卯便是其中之一。
而今,不僅是祈卯,更有天朝最善戰的軍隊銀甲軍及渙王在此,便是離石城再易守難攻,也沒有人敢大意絲毫。
離石城牆上,三道身影忽隱忽現。一名異裝男子與兩名著了天朝服飾的男子正站在城牆上眺望,正是葛邏祿離石城的守將巴古依和江氏父子。江祿看著約有二十五歲的年紀,眼中的沉穩之色卻遠遠超於他的年齡。
他放下手中的瞭望筒,沉著臉色道:“蘇夜渙這是在跟我們打心理戰。”
巴古依皺眉道:“你是說,他們是故意臨城紮營,為的就是要我軍緊張擔憂?”
“沒錯。”江祿眉頭緊皺,“蘇夜渙領兵多年,熟知攻心為上的道理。之前的幾站,銀甲軍逢戰必勝,已然使我軍心有所動搖,如今他們兵臨城下,卻一動不動,顯然是想讓我們一直處於憂懼之中,不戰而疲,他是要摧毀我們的心裡防備。”
巴古依道:“可是即便明知如此,我們還是不得不防,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攻來?”
江氏父子咬牙不語。巴古依所言不假,他們心中根本就猜不透蘇夜渙何時會驟然來襲,若有絲毫大意閃失,則離石危亦。
三人正愁眉深鎖之時,一名小兵匆匆上來,報:“啟稟巴古依將軍,府中有客來訪,說是有事想與將軍商議。”
“什麼人?”
“沒見過說是一名閒散遊客,看裝扮,是”他說著看了看身旁的江氏父子。
江峰問道:“是天朝人?”
“是。”
“沒看見本將正煩著嗎?”巴古依不耐煩道:“天朝人竟敢到我巴古依府上拜訪?將他關進地牢,不見!”
“可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