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前輩受我等一拜!”
餘者也跟隨張文博拜倒,兩人身後的卜青也不例外。
姑且不論這些人有多少是真心誠意,這般做法,倒是讓許聽潮和血妖心中悲憤痛恨減輕的少許,此界修士,也不見得盡數都墮落成那般模樣,未嘗沒有解救。
血妖得了此界孕育的神魔軀殼,又被那軀殼的執念遁入元神,早將此界視為生身之母,是以才有之前見得元陽宗眾修人倫道德敗壞,心中怒火沖霄,此刻見得有人良知猶存,尚且顧及禮義廉恥,不免生出欣慰之感。許聽潮與他本是一人,見得眼前元陽宗修士如此,神色也柔和大半。
“你等也不必謝我,重病不宜用猛藥,你元陽宗此刻,早已元氣大傷!”許聽潮聲音猶自冷淡,張文博想要說什麼,卻被他一瞪,生生咽回肚裡。
“你元陽宗既有振奮之心,這五部法訣,就算做本人的補償吧!你等若是敢以此為非作歹,本人定當親自前來收回!”
言罷,許聽潮屈指連彈,白黑青紅黃五個拇指大的光團接連飛出,半點反應時間也不給張文博留,就接連飛入他眉心泥丸宮!
此老一怔,繼而喜得鬚眉顫抖,只因腦中當真多了五部法訣,正好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分別名為金玄內甲功,小長春訣,春風化雨訣,離火策,坤壤訣,皆可修煉至化神境!且精微玄妙之處,半點不在頂階功法之下!
元陽宗不過一小小的落魄宗門,張文博又如何知曉?卻是他元陽宗,數千年前也為一絕頂大派,門中元陽大(蟹)法,便是正兒八經的頂階功法。奈何世易時移,元陽宗衰落,此法也逐漸變得殘缺不全。張文博修煉的便是這法門,因此五部法訣才入手,這老兒便覺出其價值,如何不心花怒放?
如今頂階法訣在手,加之天地劇變,比起從前,修行容易了不知多少倍,何愁不能重現宗門昔日輝煌?之前的心灰意懶一掃而空,張文博只覺渾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氣,恨不能立時便大展身手一場!
其餘元陽宗弟子,不知掌門為何這般模樣,但想來定是天大的好事。當下無不慶幸自己方才的抉擇,老掌門得了好處,無論如何也會想到門下弟子!
“前輩……”
張文博總算清醒過來,就要向正與卜青說話的許聽潮大禮參拜,卻被一道無形大力擋住。
許聽潮贈予的五部法訣,不過這數十年來四處遊蕩,從隕落在他手上的修士手中所得,根本算不上多高深玄妙。雖然張文博視之為至寶,許聽潮卻不願受他大禮,只對卜青道:“你可想清楚了?”
卜青片刻不曾猶豫,答道:“前輩於元陽宗有大恩,晚輩留下服侍,也屬應當!”
許聽潮本想勸他回去元陽宗,聞言也不再多說,反正仙府中多他一人也無妨,區區一個築基修士,便是敖琲也能輕鬆勝之,倒也無須太過擔心。
此間事了,抖手將卜青收入仙府,許聽潮便攜了敖珊,打算遁入虛空,繼續趕路。
張文博見狀,趕緊呼道:“前輩且慢!”
“你還有何事?”
許聽潮收了法術,側頭皺眉道。
“此處往西,便是青帝盟所轄。月前天地異變,那青帝藉機突破化神境,成了煉虛修士,自號青木道祖!其門下十四弟子正四處張羅賀禮慶筵……”
張文博看了看敖珊,才繼續道:“還請前輩多多留心!”
儘管沒有明言,兩人怎不知這老者的意思?許聽潮冷哼一聲:“區區煉虛,就敢自稱道祖,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道友好意,許某心領了,告辭!”
言罷,徑直遁入虛空,不見了蹤影!
……
“潮哥哥,你當真不怕小妹被那青木道祖的徒兒擄了去?”
“這青帝盟並非什麼好東西,它若敢亂來,須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潮哥哥好威風!莫不是要做廓清環宇,整頓綱常這等扭轉乾坤的大事?”
“我若不為,豈非不當人子?”
“咯咯……小妹就給你個機會,換了摩雲翅帶我飛遁吧!”
“甚好!”
虛空中話音才落,一團五色氤氳的清光雲團便即浮現,許聽潮攜了敖珊靜立其上,放慢遁速,大搖大擺地往西方而去。
仙府中,眾人被血妖忽然發怒弄得莫名其妙,一番詢問,知曉了因由,不禁各自感嘆。是以卜青才入得仙府,就被一隻清光閃閃的大手捉住,帶到陰陽五行池邊!
陡然見得這許多修為高深莫測的“前輩”,卜青心中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