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自家師傅被何爍壓著打,早就心生不忿,此刻握緊拳頭暗暗喝彩,若非有些顧忌,怕是要呼喊出聲來!
許戀碟從來都認為自家弟弟在太清門中,並未過什麼舒適的日子,因此也無異議,甚至暗暗支援這般決定。
陶萬淳神色不大好看,孟言笑道:“師伯是赤誠君子,也被許師兄這以進為退的法子唬住。”
“你這小子又在取笑老道,若非時局不大太平,老道才不會擔任這兩面不討好的執事長老,還與你合謀胡鬧!”
“師伯莫要著惱!”孟言笑嘻嘻地賠罪,“此事過後,反對許師兄自立門戶的聲音定然少去大半,一俟事成,師伯也可安心鑽研器道,不受俗務紛擾。”
“承你吉言!”陶萬淳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若那小子當真叛出師門,定然饒你不得!”
長幼兩人在這裡打趣,那邊廂,許聽潮已有了動作。只見他使出玄門一氣大擒拿,兩隻百丈大手在身旁連連拍打,眨眼功夫就將可熔虛焚空的熊熊赤焰迫退數千丈!
“師叔想要許某性命,還是早些拿出真本事來!”
“好膽!”何爍怒極反笑,“今日便償了你的心願!”
不得說完,那赤色城池已然暴漲,瞬息成了綿延數百里的巍峨巨城,許聽潮和摩陀老道都被攝入城中,許戀碟、敖琲、方曉筱都不曾倖免,旁人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推開!
“不好!”
孟言和陶萬淳已是變了臉色!
鍾離晚秋亦是勃然大怒:“何爍,我那徒兒有個三長兩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這蒼山長老身化數百丈之巨的白色劍芒,對準半空巨城轟去!
那笑嘻嘻的少年忽然站前來,攔住鍾離晚秋:“師姐無需著惱,令徒已被許師侄救下,避入仙府之中,並無兇險!”
鍾離晚秋哪裡肯聽,劍光一轉,徑直對準這少年斬下!
少年哎呀一聲大叫,手忙腳亂地祭出一座三層樓閣,頂層門窗俱開,不知多少帶翅妖獸飛將出來,將鍾離晚秋團團圍住!
孟言等再如何焦急,想要阻止,也已來不及了!
“老匹夫,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許聽潮卻已將姐姐和兩個徒兒攔下,收入仙府之中!身旁八道千丈火焰符文劍氣沖霄而起,往來盤旋,將城中閣樓街道、行人車輛絞成齏粉!
隆隆鐵蹄聲響起,四面街道之中,有無數披甲騎士洪流一般湧來,佇列之,赤色鐵血煞氣凝練成鱗甲宛然的大龍,無聲嘶吼咆哮!尚未趕至,那般熊熊戰意和視死如歸的狠厲已然傳入心中!
“哼!”
許聽潮體內兩道真氣流轉,身五色清光和金芒大作,已將佛家金身使出,渾身真氣滾滾催動!這小子攜了八道劍氣,認準威勢最大一路鐵騎撞去!
轟隆隆巨響聲中,鐵甲騎士和血色煞氣在太一八門劍陣絞殺之下逐一破滅潰散,街道兩旁的閣樓,也都被夷為平地,繼而碾成齏粉!
須臾,這路鐵騎盡數覆滅,許聽潮又轉了方向,對準另一路轟去!
何爍站在巨城空,面色鐵青!閣樓街道,乃是曜陽城本身,鐵騎行人,則是法寶靈性所化,許聽潮如此做法,分明就是要將自家寶物壞去!這老兒心痛欲死,奈何之前將事情做得太絕,已沒了轉圜的餘地!只得咬牙催動城池,全城威能盡數集於一體,往橫衝直撞地劍陣壓下!
許聽潮正自絞殺,忽然面前鐵騎悄無聲息地消散,頭頂萬鈞巨力壓下!
太一八門劍陣善殺伐,不善守禦,許聽潮猝不及防,竟被壓得落在地,砸出偌大一個深坑!
抬頭看去,只見空中黑雲滾滾,電弧亂竄,彷彿一隻無形大腳正自踏下!
何爍在拼命!
許聽潮知曉自家的舉動激怒了這老兒!與其寶物被一點點蠶食孫損毀,不如傾力一擊,分個勝負高下!
此舉正好!
許聽潮冷笑,憑藉一件仙府奇珍就能以勢壓人了麼?今日便教你長點記性!
心中念頭轉動,八道火焰劍氣卻逐漸融合歸一,化作一柄數千丈的巨劍,對準半空轟去!
喀喇喇一聲天崩地裂般地轟鳴,巨城凝聚的威勢被轟得煙消雲散!
數千丈的劍氣沖霄而起,巨城卻光澤黯淡,看得見地收縮變小,須臾就變得巴掌大小,落回面色慘白如紙,七竅流血的何爍手中!
那嬉笑少年本不就曾認真與鍾離晚秋鬥法,見狀收了諸般妖獸,看著半空咂舌不已。
鍾離晚秋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