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內一片漆黑,料想父親還在熟睡中。
白雲瑞屈膝跪倒塵埃,在院外給父親施了三個大禮,心中默默地說道:“爹,兒走了,您保重!”
他站起身形,迎著料峭的春風,含淚離開了興隆客棧。
在《董西廂》中有這樣一句話:莫道男兒心如鐵,君不見南川紅葉,盡是離人眼中血。
次日天光放亮,白玉堂起床,拉開房門,看了看天氣,然後笑著對蔣平說道:“四哥,今日天氣不錯,正適合放紙鳶。”
蔣平笑道:“五弟,你現在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瞧把你高興的!”
白玉堂取出紙鳶,說道:“四哥,我有你說的那麼老邁不堪嗎?”
蔣平說道:“如果沒有云瑞的九籽蓮花,你會變成這樣!”
弟兄二人正在談話之際,就見牧雲天急匆匆地走進房間,對白玉堂說道:“父親,剛才我去後院見兄長,但是兄長不在,我只在桌上發現了這個,難道兄長……”
白玉堂亦是一驚,急忙從牧雲天手中接過那兩封信,展開其中的一封,見信上寫道:“父親,原諒兒的不辭而別。春日到,人必歸,這是兒離家之時許給家人的承諾。我永遠也忘不了在我離家之時,我母親倚門而望的眼神,還有忠兒那聲聲呼喚。現在春天已然臨近,我想忠兒必定等急了,所以兒必須要趕回去了。這段時間,父親給兒的關愛,兒已經受用不盡了,兒定會好好珍藏這份愛。兒思量再三,母親的梅花玉佩還是留給父親吧。以後兒不能在您身邊盡孝了,您要多保重!兒雲瑞拜別父親!”
手中的信紙飄落於地,白玉堂開啟紫檀木盒,他的淚一滴一滴的摔落在兩朵相倚的梅花之上。
牧雲天開啟了另一封信,上面寫道:“雲天,我的好兄弟,這半載,你給我的幫助,小兄銘刻肺腑。現在你已成人,要學會有擔當,要孝敬父親,在你盡孝的時候代出我那份,小兄定會感激不盡。雖然我們分處兩地,山高路遠,但是你能來大宋,我就能去西夏,如果某一天我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你不要驚慌,不要當作不認識我。記住,一定要好好練劍,待到我們再見面時,我定要看看你的劍法有無進益。雲天,我走了,望自珍重!”
牧雲天看完便哭了,“我還有好多話沒對兄長講呢,他怎麼可以就這樣一聲不響地就走了!”
白玉堂眼望著窗外,嘆道:“春日到,人必歸,我最終沒有實現對瑞兒的承諾。”
蔣平靜坐良久,最後站起身說道:“雲瑞走了,這場戲也該結束了。人生聚散如浮萍,四哥也要回玉泉山三清觀。五弟,我們弟兄各自保重吧!”
蔣平說完,一擺手中拂塵,飄然遠去。
白玉堂看著正在哭泣的牧雲天,說道:“天兒,我們也回吧!”
牧雲天擦乾眼淚,打點行囊,跟隨父親迴轉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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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遊子歸來
在楊柳吐出嫩芽的時候,白玉堂父子二人回到西夏牧王府,野利青黛看到兒子平安而返,尤其是白玉堂又回到了她身邊,她感到很欣慰。
當日晚間,她見無人在側,便試探地問道:“放之,這次你去尋找天兒,可曾遇到故人?”
白玉堂明白她的意思,站起身,說道:“青黛,我與天兒在華山不期而遇,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和雲瑞在一起。雲瑞很出色,也很懂事,他尊重我的選擇,沒有勉強我回江南,我很感激梅若為我教育出這麼好的一個兒子。現在天色已晚,你先歇息吧,我去書房坐坐!”白玉堂說完便走出了房間。
野利青黛望著白玉堂的背影,陷入深思中,“白雲瑞沒有要求他回江南,這是何意?難道是欲擒故縱之計?看他這個樣子,反而對妻兒的思念更深了一層,我該怎麼辦?是該放手,還是牢牢地抓緊他?樊梅若,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讓他如此念念不忘?我與他相處二十載,終是困得住他的人,困不住他的心啊!”
白玉堂來到書房,挑亮燈光,取過紙筆,在燈下一筆一筆的勾畫兒子的模樣。
燈光閃動,牧雲天走進書房。
白玉堂停筆問道:“天兒,夜色已深,為何不去歇息?”
牧雲天望著父親筆下兄長的畫像,說道:“兒睡不著。這半載,我跟著兄長闖槍林,過箭雨,復仇路上雖然有艱辛,有痛苦,也有無奈,但卻是轟轟烈烈。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