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的用手背抹了抹唇,我問他:
“那個,現在能放人了嗎?”
韓琸閆含笑,聳聳肩,點了點下巴:“洛沙。”
“是的,少爺!”洛沙的聲音仍舊是萬古不化的冰雪,冷冷的透心涼,我真心的不喜歡。
狠狠地瞪了眼韓琸閆,我轉過身,氣氛有些怪異。
我面前,方穆然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地陰沉著臉與洛沙對視,空氣在他們周圍冷凝。
我突然有種不安的預感。
“穆然,我們回家吧!”我舉步上前,輕輕喚他。
“啪”地一聲響,這是方穆然的答覆。
我慌亂的立在原地。
僵持中的方穆然竟然甩了洛沙一個耳光!
房內,保鏢驚了,韓琸閆驚了,洛沙也驚了,四周陷入了一陣沉默。
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目睹方穆然動手,原來再優雅的人也是有脾氣的!
可是他打的物件偏偏是“冰塊沙”,我不禁心慌了起來,靜靜地觀察著洛沙的反應。
洛沙此刻的表情十分的奇特。
一貫冷絕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絲,笑意!
沒錯,雖然很淡,但洛沙在微笑。
我垮著臉,僵化成石雕!
這,這是要變天了吧?
危機感塞滿了我整個大腦,果然我看見洛沙握著搶的手在微微顫抖。
糟糕!他似乎要動手了!
我心一緊,氣運丹田,風般地衝過,一把撞開洛沙,拉過方穆然,往外跑去!
切,我就不信,出了這扇門,他們還能無法無天!
?
回到家,我疲憊的泡在浴缸內,陷入深深的沉思,我不得不感嘆:這一夜過的太過狗血。
先是古奕晟的瘋狂,再是韓琸閆的戲弄,最後是方穆然的反常!
想到方穆然,我更困惑了。
送我回家的路上,方穆然一直沉默著,把我送上樓也只是交代了句“早些休息”便匆匆地離去。
但,他的眼神為何如此的憂傷?
那是種我從未見過的憂傷,淡淡的美麗的寂寞的憂傷,難以癒合的憂傷。
以往總是習慣了他的關懷,卻鮮少對他友愛,作為他的“小青梅”,我想自己過於粗糙了,實在有些欠愛啊!
真是太不應該!
思及此,我化自責為行動,從水中匆匆起身,裹上浴巾,想了一肚子安慰之詞,跑去客廳抓起手機按下方穆然的號碼,準備好好與他談心一番,電話那頭卻是對方已關機的答錄音。
我失望的倒在沙發內,凝眉嘆氣!
方穆然竟然關機了!因為工作的關係,他的手機從來都是24小時開機狀態,今天究竟是怎麼?
“光著身子也不怕感冒?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
十分悅耳的男中音,低沉輕柔,穿過我的耳際,在屋內迴盪。
我慵懶的舒展著身子,又像貓一樣的將自己縮成一團:
“沒關係,我躺一會兒就——”
我的聲音嘎然而止,一個驚雷在我腦中劃過,我猛然醒悟,有人闖入了我的房間!自己竟然還在跟他對話!
我從沙發中一躍而起,速度退到牆角,震驚又鬱悶地望著倚在我房門口帶著一臉笑意的男人。
那一瞬間,我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我彷彿看見,他身後的黑色羽翼。
“韓……韓琸閆,你怎麼在這兒?你是怎麼進來的?”我結結巴巴的問他。
韓琸閆吹了聲口哨,甩了甩手中的鑰匙,用那雙蒙著水汽,我見猶憐的眼睛望著我:
“你鑰匙沒拔就插在鎖孔裡,你應該慶幸,進來的是我,而不是別人!”
額!經他這麼一提醒,我似乎記起了,自己進門時,手上確是少了個拔鑰匙的動作,怎麼辦?我的初老症越來越明顯了!
唉,我喪氣的垂頭,不情願的說了句:“謝謝你!”
“作為答謝的禮物,今夜我要在這兒過夜。”
韓琸閆將頭髮一甩,不等我答覆,徑自往我屋內走去。
納尼?
過夜?在我家?!
我在空氣中搖搖欲墜,有寒流從我身後刮過。
開什麼國際玩笑,他大少爺還愁沒地兒過夜?
回過神,我速速追了進去,韓琸閆已經倒在了我的床上。
我氣得不輕,衝他吼道:“韓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