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樓少白攻打下了凌陽歸己所有,目的卻不是凌陽,而是凌陽的地下。他知道吳蘭寶藏的事情。”
“他在凌陽娶了一戶池家人的女兒,在一個人稱通地七的盜墓人的帶領下,終於找到了地宮入口,運了幾車的炸藥過去,只可惜啊,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一代少帥,竟然就這樣英年早逝!”
張三說著,已是嘖嘖搖頭嘆息。
如果不是我的心情太過陰霾,我一定會笑出聲來。這個張三,他是在說書給我聽嗎?
“張先生,我下班時間到了。對不起,我對你的典故沒興趣。”
我站了起來,下了逐客令。
“哎,蕭小姐,你別急啊。再聽我說下去。”張三不以為然,“我都說了吧,那個樓少白就是當年吳蘭國的武士後代,他娶妻的池家是另個武士的後代,你外婆的外婆的爹,就是當年那個帶他進去的盜墓人通地七!”
我大吃一驚。
張三見狀,得意地笑了下,更來勁了:“至於我,老實說,我的祖先就當年那個給地宮下降的降頭師。蕭小姐,你別不信,你的老祖宗很有可能已經先於樓少白進過地宮,取走了最招人的東西。偏偏那東西是下過降頭的。據我老祖宗流傳下的說法,第一個碰觸的人,斷子絕孫,就算有女,也代代必遭厄運。你老祖宗空有一身通地和識寶的本領,卻不知道降頭,這才把厄運傳到了你們的身上。”
我立刻想到了此刻就在我心口處懸掛著的那塊翡翠,彷彿有感應似的,那裡突然一熱,但是轉瞬即逝,我以為是我的錯覺。
這太匪夷所思了。我無法相信,後背甚至已經微微沁出了汗。
“張先生,你的典故很精彩。但是我不明白,你的祖先既然也去過地宮,他為什麼能出來?”
我勉強問道。
張三嘆了口氣:“蕭小姐,這就是我多年苦苦尋找通地七後人的緣故啊。我的老祖宗,他確實去過地宮,但他是被弄瞎了眼後才帶入的。吳蘭王需要他日後給他解降,這才留了他一命。但他卻完全不知道地宮所在。所以我才苦苦尋找。你的老祖宗當年既然進過地宮取走東西,除了那東西,你家中必定留有關於地宮所在的線索。”
見我臉色難看,張三狡黠一笑,“蕭小姐,你放心,你老祖宗拿出的那東西,再金貴我也不敢碰。我還想要延續香火呢。我只需要你幫我找找,你家有沒有流傳下來的地圖或者其他線索。他日若是尋到地宮寶藏,不但分你一半,我還能幫你解了降頭。”
像是一道閃電劈開黑沉沉的夜空,我的心一下狂跳了起來。
我已經相信了七八分。
一個人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的時候,憑什麼不相信這唯一的機會呢?
我不想像我的母親,外祖母一樣,那樣悲慘地死去。我希望能和我愛的楊宇白頭偕老,生兒育女。
我強壓下微微抖動的手,顫聲問道:“你憑什麼要我相信你?要怎樣才能解降?”
“很簡單,只要把你老祖宗當年拿走的那東西放回原位,降頭自然就解了。所以蕭小姐,你就算視錢財如糞土,這總不能不讓你動心吧?”
他應得很乾脆。
我立刻點頭。
“好。我回家就立刻找找。這裡沒有的話,我去鄉下老房子裡找。”
***
張三走後,我紛亂的心情許久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如果張三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母親就是將來的我,毫無疑問。這是差不多一百年來我那個盜墓先祖一脈的女兒的宿命,受了詛咒的宿命,我也必將無法逃脫。
我把掛在脖子上的翡翠拿了出來,託在掌心。翡翠在視窗斜射入的夕陽中看起來一片通透,正中的那點核心更是明顯,彷彿葳蕤生光。
這東西,我母親口中的能改變命運的東西就是我的老祖宗當年從吳蘭王的藏寶地宮中拿走的東西嗎?它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原來招來厄運的竟然是它。可悲的是,它當年應該被我的老祖宗當做寶貝傳給了我的高外祖母,然後就這樣一代代地傳了下來,同時也招來了一代代連綿不絕的厄運。
夜幕漸漸降臨,我終於把它掛回了脖子上去。
這是件兇器,但是從今往後,它卻也是唯一能解我厄運的寶物了。
這個時刻,我忽然又非常想念楊宇。他現在在做什麼?
我猶豫了下,終於忍不住,撥了他的號碼,很快就接通了,只是聽到的卻是一聲帶了些嬌媚的懶洋洋的聲音:“喂,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