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瘋了。”
“你還記得嗎?我親近的女人只有三個,我娘,辛夷姐,還有你。”他仍是絲毫都不在意她的態度,“孃親,姐姐,妻子。如果我不對你們好,我還能對誰好?”
“缺愛?”她抬眼打量著他,“缺愛,你應該去找人愛你,不是把你的愛浪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值不值得應該是我說了算。”他並沒有用反駁的語氣,只是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後又問道,“你給我一個不喜歡我的理由,除了顏央。”
“我這輩子都不會因為顏央而不喜歡你。”她鄭重的回答他,“我只是因為你這個人而不喜歡你。只因為你自己,沒有別的理由。”
“如果我做回以前的顧爾雅呢?”猶豫了片刻,他問她,“如果我做回你我初見時的那個顧爾雅呢?”
“不可能。”她搖了搖頭 ;,“就算你做回之前的顧爾雅,你做過的事情也無法抹掉重來。你說你喜歡我的善良。可是你知道嗎?正是因為我這所謂的善良,我無法原諒你,我無法面對現在的你。除非你把蘇姜還給施錦,把施錦還給我,把清國公還給顏央。”
“你連最後一件事都知道。”聽著前兩件事情,他的目光由明轉暗,然後在聽到最後一件事的時候有些詫異,“施錦告訴你的?”
秦商仍記得施錦曾經對自己說過,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一定是死在殺害清國公的兇手手裡。而如今,施錦真的死了,兇手就坐在她的眼前。
“原來真的是你。”見他真的承認了這件事,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微合上眼不再看他,“我不是聖人,但是我仍然接受不了一個滿手血腥的人。你能對你十幾年的養父下殺手,又能那樣殘忍的殺了一個懷有身孕的母親,甚至。。。。。。讓我再也看不到我最珍惜的人。前兩條人命,你對別人的殘忍讓我害怕。最後那條人命,你對我太殘忍了。。。。。。”
“你知道嗎?這麼久以來,我從來沒覺得你對顏央的男女之情有多深,反倒覺得你越來越離不開施錦了。所以你現在的態度更讓我明白一件事,殺了他是我做過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打斷她的話之後,他從凳子上站起身,面上浮起一個不以為然的笑容,“還有,其實我並不是一個會考慮別人感受的人。哪怕是再親近的人也一樣。你打我,我會任由你打,還會擔心傷了你的手。但是你若是執意想以傷了手的方式打我,我沒給你這個權力。而且,我很喜歡強取豪奪。”
他對她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還是堪稱溫柔的。但是聽著他關上門的聲音,秦商知道,他們終於正式的談崩了。有些事情一旦說出口,即使他再想努力維持這些日子以來和諧的假象也沒用。他在做無用功,而她就算改變不了他的態度和想法,也要表明自己的立場。
他確實喜歡她,但還沒喜歡到愛的地步。偏偏他認定了一旦喜歡一個人,無論是不是因為興趣的原因,那個人都是獨一無二。而無論他最後會喜歡她到什麼地步,她對著他,連一步都跨不出去,唯有倒退。
即使她說了任何話做了任何事,都不會改變他的想法和做法。
可她還是說出來了,因為她一定要把這道跨越不過去的深溝橫在二人中間。
“咣。”凳子被踢的離她更近了些。
“睡吧。”在她身邊坐下之後,他的聲音裡還帶著笑意,“明早再送你一個真相。”
她本以為關門的聲音是他一怒之下出去了,現在才發現他竟然當真只是去關個門,情緒上毫無大起或大落。
秦商覺得自己簡直是太天真了,她為什麼要用正常人的思維來想這個人?當然,現在的她不會問他到底是什麼真相。
只是,縱使心事重重 ;,風寒帶來的後果仍是一夜安穩的沉睡。
“你醒了?”一大早,傳進她耳朵的聲音就很是熟悉。
“怎麼是你啊。”睜開眼後,她的目光在屋子裡掃視了一圈這才落在了面前的黎笙身上,“這回不怕顧爾雅殺了你了?”
顧爾雅在表明身份後,就暗示過府裡的所有人不要接近公主,而且所有人都深刻的感受到了他的殺意。如今黎笙能冒著生命危險來到她的閨房,她看到了只覺詫異。
“如果不是他叫我來,我才不來呢。”放下手裡端著的清粥,黎美人歪著身子坐在桌子邊,眼巴巴的看著她等她賞臉起來吃早飯。
針灸和睡眠確實是有奇效的,秦商裹著被子走下床時,無論是心情還是身體都輕快了不少。
“你應該端到床邊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