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維眼睜睜看著才冷靜下來的人頃刻之間徹底暴躁,一邊懊惱自己失言,一邊又覺得他懷裡的身子十分美好,“好了好了,不用你求就是了,我幫你穿衣服。”
嶽淡然哪裡還相信他的話,對他的提議充耳不聞,只想著用蠻力脫離他的鉗制。
“再扭我就把你扔出門,讓別人也瞧瞧你是怎麼扭的。”
威脅奏效,嶽淡然漸漸放軟身子,面上的表情卻半點不軟,雙目雖失了焦點,裡面流動的卻是滿溢的凌寒。
歐陽維被她瞪得肉痛,落唇去親吻她的眼。
輕吻順著眼角落下,連綿輾轉,直親到下巴,最後落到唇上。
唔……
久違的甜。
歐陽維發出個饜足的哼聲,眯起眼越發糾纏。
嶽淡然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動也動不得。
歐陽維被她的呆樣子逗笑了,摸摸她溼漉漉的頭髮,將人抱到床邊坐下,小大件的衣服亂七八糟地往她身上比劃。
嶽淡然抱臂縮成一團,膝蓋輕輕打顫。
歐陽維拿條裡衣往她身上貼,嘴裡嘟囔著,“這東西怎麼這麼多帶子,到底哪跟哪?”
嶽淡然從他手上把衣服搶過來,預備自己穿。
歐陽維由著她扯過那塊形狀奇怪的絲料,笑嘻嘻地在一旁作壁上觀。
她雖然看不見,卻也明明白白地感受得到他灼熱的視線,心一慌,難免手忙腳亂,才笨手笨腳地繫好那幾根帶子,歐陽維就哼哼和和地在旁邊說風涼話,“穿反了。”
有得穿就穿,誰管反不反,嶽淡然理都不理他,只伸手去摸其他衣服。
摸了半天連個布片都摸不到的時候,她才深刻地體會到當瞎子的無助,打算發狠扯床幔的當口,歐陽維陰陽怪氣地開了口,“我剛才跟你說穿反了,你為什麼不聽。”
她為什麼要聽?
嶽淡然蹙起眉頭,手伸到床邊扯住床幔,只等用力一拉。
歐陽維笑的開懷,“衣服都在我手裡呢,你順著我的身子摸就摸到了。”
嘩啦。
紅色大帳被扯下一角。
歐陽維越笑越大聲,“你把我家的東西弄壞了,怎麼賠我?”
嘩啦。
再扯帳子就要被整個扯掉了,他撲過去拉住她的手,“不鬧了,接著穿衣服好不好?你這裡衣當真穿反了,看著彆扭的很,解了重穿吧。”
嶽淡然甩開他的手繼續扯床幔。
歐陽維乾脆把她的兩隻手都抓在手裡,“你自己看不見不在乎,我瞧著不順眼啊。你要是不重穿,就別想穿其他衣服了。”
這算什麼理由?
嶽淡然咬著牙權衡利弊,當下跟他撕破臉似乎不是明智之舉,唯有忍辱暫耐,這樣想著,只好屈膝擋在胸前,解開才繫好的帶子。
正預備把裡衣反穿,衣服就被搶了。
歐陽維湊上前輕輕推她一把,“早就被我看遍了還擋什麼?一開始讓我幫你穿就不會穿反了。”
一邊忍著笑看她無助戰慄,手上已經開始動作,折騰了半天,又厚著臉皮笑道,“咦?怎麼還是反的?莫非剛才沒穿反,倒叫我給重穿反了?”
嶽淡然忍耐到達極限,不管三七二十一撲住歐陽維一通打。
歐陽維被打的全身舒坦,笑不成聲。
嶽淡然爬到床邊,一手扯住掉落的床簾圍在身上。
歐陽維扯住沒落的那一角,隨手一拉,“我還以為是我等不及了,原來你也等不及了,怎麼,這麼想與我共鴛帳?”
床帳整個掉落下來,把兩個人困在中間,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穿過層層阻礙撲到她身上。
嶽淡然狠推幾把也沒能把人推開,歐陽維在她耳畔笑道,“要不然我做你的解藥吧,你不是中了合歡蠱了嗎?”
他怎麼知道的?
嶽淡然愣在當場,歐陽維卻停手了,“我從你舊衣的袖袋裡摸到一樣東西,竟是白蟬。這些天,你就是靠自殘熬過來的?”
她的秘密,到底有多少件被他知道了?
嶽淡然面色變灰,咬牙點頭。
“這是邪物,你知不知道?”
歐陽維一臉正色,眼中流光閃動。
邪物又如何?
當初若不是師父萬般阻攔,她早物以致用,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這個任人宰割的地步。
“從今晚後,那東西交給我保管,不許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