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顧知好像睡著了,安靜地躺在後座上。陸圻跟上去,叫住了簡玉柏。
簡玉柏聞聲回頭,就看見陸圻嚴肅的神色。
“簡先生,如果你對知知是真心,就請你不要傷害她。她已經在感情裡痛過一次了,經不起第二次打擊。”
陸圻說的很鄭重,簡玉柏微微震動。他沉吟了一會兒,問道:“陸先生,我聽說貴公司最近一直在爭取和簡易的合作?”
陸圻聞聲,往後後退了一小步。
簡易集團旗下有B市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陸升作為建築公司,自然是想和簡易合作的。
“陸先生,生意上的事,你最好找我的下屬談。”簡玉柏說著,看了看車裡的顧知,“現在時間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回家陪陸太太吧。如果是我,會更喜歡家庭和睦的合作伙伴。”
簡玉柏說完,便上了車。奧迪A6漸行漸遠,車子裡一片寧靜。
顧知是真的睡著了,靠在後座上,不聲不響,只剩均勻的呼吸聲。
簡玉柏看著她,撫了撫她散在臉側的頭髮,輕聲地說:“顧知,我的情敵還真是多。”
*
第二天顧知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眼睛紅腫,整個人像要爆炸了一樣。
她扶著腦袋翻身,不禁記起自己最近一次宿醉,還是在薩爾斯堡為陸圻籌備婚禮的時候。
薩爾斯堡?陸圻?只這一秒,顧知便瞬間清醒。她“噌”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便看到簡玉柏躺在她的身邊。
不過和那個在薩爾斯堡醒來的清晨不同,今天的簡玉柏是清醒的,他的身上也穿著衣服。
顧知忍著頭痛與他對視,只見他眸色深沉,嘴角緊抿,好像有點不太高興。而那些被酒精暫時壓制的回憶,就像退潮後的海灘,在顧知的腦子裡一點點地浮了出來。
她的心倏地沉重,就連手腳都變得冰涼。
“把這個喝了。”簡玉柏從床頭櫃上拿過來一個馬克杯,裡面是溫熱的褐色液體,“是解酒藥。”
顧知將杯子握在手裡,卻沒有喝。
簡玉柏定睛看著她,兩個人就這麼對峙著。顧知的衣服已經換過,臉也洗乾淨了,只是頭髮亂糟糟的,像頂著一個鳥窩。簡玉柏看著她,率先敗下陣來,就要伸手去理她的頭髮。
眼見白皙修長的大手就要探過來,顧知一個側頭避開,卻發現他手背上深深的牙印。
這……該不會是她咬的吧?
“就是你咬的。”簡玉柏一邊回答她的疑慮,一邊強勢地掰過她的腦袋。他左手擒住她的下巴,右手就在她頭上理著亂髮。
“我為什麼要咬你?”顧知終於開口,只是聲音啞得可怕,嗓子像火燒一樣疼。
“你撒酒瘋。”簡玉柏理完她的頭髮,就雙手抱胸地看著她,“還說了很多……讓人生氣的話。”
顧知微頓,又問:“我說了什麼?”
此話一出,簡玉柏的臉色就整個變了。如果說方才的他只是有些陰沉,此刻的他就像寒冬臘月裡的一場鵝毛大雪,冷得叫人畏懼。
就連他的聲音也變成了冰渣,“你說,你要和我分手。”
顧知聞言一怔,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彷彿他不是簡玉柏,而是披著人形面具的怪獸一樣。
其實關於酒醉後的情景,顧知只記得一些片段。簡玉柏來接她的時候,她確實是睡著了。可當車子開回簡園,她就又醒了過來。
之後便是一場混戰,無論簡玉柏如何好言相勸,她就是不肯讓他近身。她一直在哭,像個淒厲的女鬼,還口齒不清地說些胡話,斷斷續續的,倒是讓簡玉柏明白了她傷心的原因。
就在那麼一瞬間,他恨不得送遊麗和連城下地獄。
最後還是肖伯做了主,打電話讓陳醫生過來。家裡的幾個傭人壓著顧知,打了一針安定,她才安靜了下來。
可就在顧知迷迷糊糊,眼看著就要睡著的時候,她的視線胡亂飄著,最後落在簡玉柏臉上。
那一刻,她平靜如常,卻對他說:“簡玉柏,我要和你分手。”
回憶至此,簡玉柏不禁僵硬了身體。只見他緊緊擒住顧知的下巴,指尖微涼,“顧知,接下來的這句話你給我聽好。我不管昨天遊麗和你說了什麼,我是絕對不會和你分手的。”
“簡玉柏。”顧知反而被他氣笑了,“你果然派人跟蹤我。”
如果他沒有派人跟蹤她,怎麼會知道她昨天中午見了遊麗?如果他沒有派人跟蹤她,又怎麼會知道她晚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