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舊時的街道,走進了那間充滿殖民地風格的小屋。他聲音喃喃地對陳獨秀說:“真是有點奇怪呀,我們當年怎麼會那樣激動?”
是的,他們這些出生在清末的文人,從小面臨著那麼多的不平和痛苦。總感到身心特別地壓抑,總覺得有一股格格不入的舊勢力在與自己對峙。他們憤怒,他們忿忿不平,終於義無反顧地起來反抗。
“嗬!加入暗殺團的儀式還真有點刺激,要像會黨結社那樣‘歃血盟誓’。記得那天我們跪在地上,面前供著黃帝的牌位和祭品。何海樵領著一句句宣讀誓詞,然後殺雞,將血滴於酒中。再用刀劃破無名指,把血和酒攪和在一起。最後每人痛飲三口,真是豪情奮發,膽氣沖天呀!”
陳獨秀的心裡也掠過一陣暖流,沉浸在回憶中:
“記得你先發展了愛國女校懂化學的鐘觀光和俞子夷,他們很快把毒藥給研製了出來。你卻認為液體毒藥使用不便,又要他們研製固體粉末,後來進展不大。不久就轉向試製炸藥,當時也有個秘密組織,先後加入的有劉師培、章士刈。我是被章士釗叫來的,地點好像是設在一條冷僻的里弄,周圍全是貼滿招租條子的空屋。我們天天跟著楊篤生搞試驗,你也常來商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