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鄉和朋友料理。他們在整理遺物時,找出許多信札,分類編記後送來我這裡。我讀了這些信稿,對這位無名女生產生了無限的同情和痛惜。我覺得替這一個女子做傳,比替什麼督軍做墓誌銘更重要的多!”
蔡元培聽得心頭髮酸,忍不住摘下眼鏡擦了下潮紅的眼眶。他覺得“五四”以後,更應該引導學生去關注國內的社會問題,關注底層勞苦大眾的悲慘命運,便鄭重地提議道:
“我看北京學界是否可以為她開一次追悼大會?讓全國的有心之人都來敬仰憐惜她抗爭的志氣,研究和解決像她那樣不幸的社會問題。”
《新青年》同人一致響應,並委託胡適具體籌辦。
李超的追悼會成了本年度北京學界的又一次集體行動。蔡元培、胡適、李大釗、陳獨秀等五十四人,先聯名在北京《晨報》刊登啟事。追悼大會終於在小雪這天於女高師隆重召開,到會者達上千人之多,詩文挽章三百餘份。會場中央掛著李超遺像,上題蔡元培“不可奪志”的橫額。胡適以北大知名教授和新文化倡導者的地位,在那篇當場散發的《李超傳》中,向整個吃人的封建宗法制度發出了強烈的控訴。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忘不了他激憤的聲音:
“李超有錢而不能用,以致受盡了種種困苦艱難,以致於病,以致於死,這是誰的罪過?這是什麼制度的罪過?”
蔡元培那天也發了言,心裡滿滲著悲涼。因為他在哀悼李超的同時,也在哀悼另一位朋友。劉師培終於在秋風秋雨中病逝了,一代國學大師只活了三十六歲,實在令人痛惜記得那天他正在校長室歡送傅斯年、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