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司徒昭日心裡面真正驚懼的,卻是一個才滿十六歲地少年。
司徒斬卻還不以為然:“福龍會要殺凌玉也屬正常,畢竟這小子在北疆奪了銀礦,鬧出天大的動靜。既然我們都出手了,那不如就做掉凌玉,一了百了。凌玉雖然有些小名氣。可畢竟只是個才弱冠的紈絝子弟,殺他能有多難?”
“你這麼看他。就已經是死路一條。”司徒昭日看著兒子,雖說司徒斬已接近中年,實力修為相當驚人,在豪俠中也闖出了點名堂,但謀略方面卻稚嫩的連個少年都不如,“凌玉。。。凌玉。。那麼簡單的人物。他在北疆如星辰出世。滅蠻軍,收妖獸,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福龍會在北疆的基業連根剷除。進了東林後,滅惡鯤幫立威,再滅狼風窩子,就連蘇天命這樣地頂尖高手都死在他手裡。如今更是儒教供奉,就憑顧明仁那些狡猾的書生,會隨便將好處給個小孩子?”
司徒昭日這番話,顯然已經盤算很久,他盯著凌玉一路南下。也不是一天兩天。雖說福龍會下頒豪俠令,全天下人都以為鷹嘯山要奪取英宗遺物。而實際上,這只是耀眼,司徒昭日從沒打算與凌玉為難,因為他所看到的,絕不只是個翩翩而來的公子,恰恰相反,那可能是鷹嘯山的掘墓人。
聽著司徒昭日的話,四大金剛臉色越來越難看。尤其是金鞭子,他雙膝跪下,臉色煞白道:“屬下犯了大錯,請師父殺我!”
“哼!”司徒昭日冷笑,眉心間的黑珠中果然有道光芒射出,這道黑光射至空中,竟幻化成一尊騎龍神像,正是南嶽司天昭聖大帝。
司天昭聖大帝手持長金鎏,怒目凌駕於金鞭子的頭頂,一股驚人的氣勢壓的金鞭子只能貼服在地,根本就難以起身。
“司天昭聖大帝在上,金鞭子觸犯門規,依律當斬!”司徒昭日地聲音裡透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冷漠,彷彿不是他在說話,而是某個神地操縱。
司徒斬連忙帶著另兩大金剛跪下,拼命叩頭道:“請父親饒了他吧。金鞭子畢竟是為了山寨才會出手,功過相抵啊。。。。更何況我們四人修煉的夜光天真大印法,四人合力能夠發出七品上高手的威力,若少了他一個,大印法便難再齊全,請父親三思。”
金鞭子渾身顫抖,匍匐在地:“屬下犯了大錯,寧願一死。當年張輔大軍攻山,是師父把我從
撿出來,我的命是師父的,請您動手吧。”
司徒昭日微微皺眉,卻又冷然一揮手,眉心間的光芒突然消失不見:“大敵當前,暫且把狗頭寄在你地脖子上,若此次能夠立功,再恕你的罪。”
“謝謝師父!”金鞭子連連磕頭,“屬下必定全力以赴,讓凌玉來得去不得。”
四大金剛一起應和,氣勢頗為豪邁。
看著四個得力手下的表情,司徒昭日卻神情黯淡:“切不可小看了凌玉,你以為真是自己搶到那東西的麼?若沒猜錯,英宗遺物恐怕是那小煞星故意送到你們手裡的。”
“什麼?”金鞭子大驚失色。
“這東西對他來說,也只是個禍害而已,以凌玉的聰明,定不會將燙手山芋留在手中。”司徒昭日道,“但丟給我們,恐怕並不簡單。鄭亦在山下,錦衣衛也在山下,我怕凌玉心中,已經起了要滅掉鷹嘯山的念頭。”
“他敢!!”司徒斬怒吼,“我們鷹嘯山三千子弟,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福龍會不會是想利用我們,但你們不要忘了,鷹嘯山存在的根本是什麼!”司徒昭日回首一點,正好指向那尊司天昭聖大帝的神像上。
冥冥中,大帝微閉的雙目似乎有些動靜,而眾人所看不到地,是在這具微不足道的神像之後,有一個粗大地驚人的信力線正延伸而出,直飛衡山。
“明天。。。
“大帝護佑!!”四大金剛嘭嘭磕頭。
風雪連天,鷹嘯山靜默的如一塊黑鐵,只有更高的鐵鷹峰上,時不時有妖獸翱翔,發出淒厲的叫聲。
就在這刺骨寒冷的大風雪中,鷹嘯山引以為傲的三千子弟,正紋絲不動的埋伏在山腰上。任狂風暴雪劈頭蓋臉的落下,也沒有一個人擅離崗位。
就在千壑利刃的弦刀兵中,熊平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個,但在所有同伴瞪大眼睛望著山腳時,熊平卻彷彿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抬頭朝山頂看去,山寨中光芒幽暗,只有香堂裡***通明,這便是大戰前的預兆了。
“明天。。。。。。
在衡陽城的客棧中,凌玉不顧風雪開啟了窗戶,冷風吹動他的長髮,鵝毛大雪在他的肩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