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在目,如果真的不能再回去,怎麼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站在無人的街道盡頭,被巨大的無助感包圍著,她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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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番外二 那天,下了一場金色的雨]
小時候聽孃親提起過,因為哥哥生下來的時候,黃髮金眸加上燦爛的笑,像極了窗外燦爛的陽光,所以取名為陽。
有著同樣髮色和眸色的我,卻生在一個雨天。而且據說我出生後不停地哭了整整一天,所以娘為我取名為雨。算命的說我命犯煞星,將來會克家人。我的爹孃不信,他們還是一樣那麼疼愛我。
孃親和姐姐常常輪流抱著我,哄我睡覺。孃的手很溫暖,姐姐的笑很甜美,她們總是說我象一塊蜜糖一樣笑得甜蜜蜜的,是他們的心頭寶。童年的我,很幸福。
也許是命運的作弄,算命人的預言報應在了我的身上。那年我九歲,十三歲的哥哥帶著我去探訪遠在鄰城的祖母,當我們開開心心地回到家的時候,瞬間從天堂掉到了地獄。血!我從沒有見過這麼多的血!我的眼裡只剩下鮮紅一種顏色,刺痛的顏色!
穿過橫豎倒在地上的屍體,有家裡的僕人,丫環,管家,我哭著喊著他們的名字,一片死寂,沒有人回答。最後,我終於找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爹孃和姐姐。姐姐的臉色很蒼白,美麗的笑贗遏止於她最美麗的年華。
“娘-”我拼命搖著她,“你醒醒啊,不要扔下雨兒!”
她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點,顫抖的嘴唇隱隱約約呢喃著:“雨兒,和你的哥哥…好好活下去…”
“娘―――啊――!!”我想問蒼天,為什麼這麼殘忍!回頭看哥哥,他早已呆呆站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連滾帶爬地撲向他,抓著他的衣角,“哥-你不能有事!哥哥,你別嚇我!…”一滴淚水從哥哥木然的眼角滴落。
從此以後,哥哥就是我的唯一,也是娘最後交代我要完成的事。
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天真的笑顏,只有身負血海深仇的冷酷。
從此以後,我忘記了我自己……
直到那一天,我遇見了她。十四歲那一年,我已然學得一身本領,報了滅門的血海深仇。哥哥朝陽已經年屆十八,卻仍然沒有成親。從目睹全家的不幸之後,他就經常這樣吃吃囈語,得閒了就發愣。我雖然急在心裡,卻也明白只有時間才是一味良藥,但願時光能抹滅他的記憶,可是,又有誰來抹去我腦中那一片的慘烈呢?
船到橋頭自然直。在女王考察民情的那段日子,哥哥遇到了她,愛上了她。
他用盡一切辦法留在她的身邊,希望得到她的關注――他成功了,朝陽做了她後宮無數俊俏男妃中的一員。雖然享受的是被瓜分的寵幸,哪怕只是當一個寵物,他幸福的笑容終於還是回到了俊美的臉上。我真心地尊重他的選擇。
哥哥入了宮,我沾著他的光,做起了一個小官。不想女王卻尤為賞識我的能力,一年之中連升幾級,直到封王。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給我的任務有我不想去做的時候,哥哥就成了她最鋒利的武器。為了哥哥難得的幸福,我,從不勃逆她。
直到那一天,我遇見了她。
她是我的任務,一個要我去抹殺的女子。
但當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竟發現我抬不起手裡的劍。
她的笑,那麼溫暖的笑,就像春日的暖陽般和煦。“雨兒,姐姐繡的荷包,送給你!”隱隱約約中,我似乎看到了姐姐對我微笑,那時候溫暖的春風直到現在,還溫柔地撫摸著我。
不,不是她!她不是我的姐姐!但是,她讓我迷惘。
我跟著她,來到一片很美的金薔薇花田。她很笨,走來走去還是迷路,但她卻何其幸運,無心插柳柳成蔭,來到這人間仙境。
她怡然自得地躺在花田裡,時而又喃喃自語。我湊上前去,她看到我的第一句話竟是:“你是…金色薔薇的精靈嗎?”
我長的很像妖精嗎?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神使鬼差地叫了她姐姐。
看著她如暖陽一般的微笑和冰冷潭水那般清冽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回到了孩童時代,那個幸福甜蜜的我。“姐姐是從哪裡來的?”
我並不是刻意裝燦爛來博取她的憐愛,以她的功夫,我想殺了她隨時都可以。可是我就是想和她說說話,
逗弄她,甚至…
“姐姐,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我吻了她甜蜜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