縝密,就跟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直到到了寧家老宅,他才終止了話題。
陳旭替他拉開了車門,原本是要跟著他進去的,寧緘硯卻啞著聲音道:“回去休息吧。”
陳旭一愣,他已走進了老宅裡。背影在燈光下拉得長長的。他那麼晚的回來,讓老宅裡的傭人驚訝不已。阿姨說要給他做吃的,他也不拒絕,在客廳裡坐著,用著茶。
老太太那邊沒人去吵醒,寧淄博卻是得知他回來的訊息的。穿著睡衣急匆匆的就起來了。
寧緘硯眼皮也沒抬一下,淡淡的叫了一句二叔。他那麼晚回來,寧淄博明顯是疑惑的,做出一臉關切的樣子,問道:“怎麼突然就回來了,也不通知一聲,也好讓阿姨給你留飯。”
寧緘硯這才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了寧淄博一眼,道:“二叔這話可就不對了,您也上年紀了,怎麼能讓您再操心。”
他說得輕描淡寫的,寧淄博聽到後半句話,眉心卻是一跳,打著哈哈道:“我是你二叔,該操的心當然得操。”
寧緘硯淡淡的笑笑,沒再說話。得不到他的附和。寧淄博是有些尷尬的,大嗓門的朝著廚房裡喊著,讓阿姨的動作快點兒。
寧緘硯也不去理他,端著手中的茶杯慢慢的啜著茶,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那麼大晚上的回來,寧淄博不相信沒事,他也在邊兒上坐了下來,輕咳了兩聲,問道:“厚厚怎麼沒回來?我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
“他在上學。”寧緘硯回答道。
他的語氣就那麼淡淡的,饒是寧淄博的臉皮再厚,也一下子想不到該說些什麼。於是兩人就那麼坐著。寧淄博想著自己的事兒,想完後見阿姨還沒端吃的出來,又朝著廚房裡乾嚎了兩聲。
寧緘硯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說話。寧淄博看了他兩眼,又低下頭喝茶。如此那麼幾次後,寧緘硯挑了挑眉,看向了他,似笑非笑的道:“二叔那麼看著我,難道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寧淄博沒想到他會突然那麼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漲紅了臉,道:“你這孩子在說什麼,我怎麼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他這話說得底氣挺不足的,寧緘硯很快的移開了視線,漫不經心的說了句是嗎,手指就在沙發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那敲擊的聲音更是讓寧淄博莫名的有些恐慌。好在這時候阿姨端了面上來,他做出了一副長輩的樣子,讓寧緘硯快吃麵。
寧緘硯拿起了筷子來,慢慢的開始吃麵。他倒是沒有再冷落寧淄博,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起了公司是事兒。
他越是那麼漫不經心的樣子。寧淄博就越是警惕,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回答他。
他一向都是犀利的,什麼點兒不容易出錯他不問不提。寧淄博一圈應付下來,不由得暗暗的叫苦。更是後悔不該出來,早知道今晚的他那麼難纏,他就該假裝睡著,明早起來說幾句場面話也就過去了。可哪有後悔藥。
上了年紀,一旦休息不好腦子就成了漿糊。寧淄博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起來。精神也萎靡了起來。
寧緘硯卻沒有結束的意識,手指在桌上敲了幾下,問道:“我記得上個月的時候二叔好像簽了一份合同,給對方的價格,好像低於以前?”
寧淄博的那混糊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都已經一個多月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寧緘硯還會問起這事。他完全就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一時也想不出藉口來。打著哈哈道:“好像是有那麼回事,不過啊,我現在年紀大了,那些事情都丟給你堂哥做了,等他回來我問問他。”
他含含糊糊的說著,明顯的是想敷衍過去。他暗暗的有些惱,寧緘硯明明不在公司,是誰將這事情透露給了他?
寧緘硯卻不放過他,淡淡的笑笑,說了句是嗎,意味深長的看了寧淄博一眼,道:“二叔做了那麼多年的生意,應該知道生意可不是那麼做的。據我所知,那個價格,我們完全賺不到錢。賺不到錢事小,但壞了行業規矩可就不好了,二叔說是吧?據我所知,那家公司好像並不是什麼大客戶,這價格,要是給長期合作的那些客戶知道了,可是會寒心的,您不會是沒想到這些?”
他這是要抓著不放了,寧淄博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陰狠,含糊著道:“等你堂哥回來我一定好好訓他,絕對不會再讓他那麼糊糊塗塗的做事了。”說到這兒,他佯裝嘆了口氣,道:“你表哥向來都不如你,在做生意這方面,就沒什麼天賦。”
寧緘硯等的就是他的這句話,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