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深吸了一口氣打起精神來,然後拿了鑰匙出門,驅車去祁大山上班的地方。
她覺得祁大山是在公司的,連電話也沒打。等到了地兒時才知道他今天請了假,沒上班。
祁安落有些煩躁,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電話過了好會兒才接了起來,她直接就問祁大山在哪兒。祁大山是怕她的,有些訕訕的說回家了。有了孫子,他自然是要回去看看的。
祁安落嗯了一聲。看了看時間,道:“你到樓下等我,我有事找你商量。”
她的語氣淡得很,祁大山應了一句好後,又小心翼翼的道:“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嗎?”
祁安落沉默了一下,道:“我覺得還是當面說清楚的好。我半個小時候到。”
她說著就要結束通話電話,祁大山趕緊的道:“既然都來了就上樓來吧,你還沒見過燦燦吧,上來吃頓飯。”
他口中的燦燦,多半就是祁嘉鳴的小孩子。祁安落又看了看時間。道:“不用了,下次吧。你再過二十分鐘就下樓等我。”
祁大山還想說什麼,祁安落已經掛了電話。她好歹也算是孩子的姑姑,孩子出生都沒見過,雖然不上樓但也是不好就那麼空手過去的。中途又下車買了兩套小衣服,買了一些水果。
祁安落到的時候祁大山已經等到樓下了,她將東西遞給他,沉默了一下,道:“我表哥的生意出了點兒問題,能不能把這房子的房產證給我。我抵押貸點兒錢出來。你放心,我會還,絕對不會讓銀行找到你們頭上。”
報紙都報道了,祁大山自然是知道這事的。他看著祁安落,囁嚅著道:“真是很嚴重嗎?”
祁安落沒回答他,等著他給答覆。祁大山支吾了一會兒,才道:“這事得和嘉鳴商量,你知道的,我現在老了,房子是他們在住,這事我不能揹著他們做決定。”
祁大山那麼回答,祁安落一點兒也不驚訝。他原本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她也沒指望他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祁安落看向了他,道:“要是祁嘉鳴他們答應你答應嗎?”
祁大山沒去看她,道:“要是他們答應我就答應。”不得不說這個在機關混了一輩子的小人物是圓滑且聰明的,全都推到了祁嘉鳴他們的身上。祁嘉鳴入獄的事情他已經知道,要祁嘉鳴答應的可能性太小太小。
祁安落忽然笑笑,道:“您既然這樣說那行,我也不找祁嘉鳴了,這房子有我的一份,你們乾脆現在折成錢給我吧。我現在急用錢,要不然我就只有把房子給賣了,大家能分多少就分多少。”
祁大山一下子就傻眼了,道:“你要是賣了我們大家住哪兒?”
祁安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道:“那是你們的事,和我沒關係。我自己都管不著了我能管誰。錢我是很需要的,您回去好好想想的,明天給我一個答覆。你們要是能籌錢給我,那就去估個價,房子以後就是你們的了。我就不提買這事了。不然,我也只有賣了。您就算去法院,大概法官也只能那麼算。”
她的語氣完全沒有一點兒商量的餘地,說完也不管他有沒有反應過來,直接上了車。
她昨晚就想過了,要祁大山爽爽快快的答應,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她也只能是讓他們自己選擇,如果不願意抵押,籌不出錢來給她,那她就只有賣房子了,別無選擇。她都需要別人同情。哪還能去管誰住哪兒。對祁大山和祁嘉鳴,她已是仁至義盡。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來,她還真是沒有看錯祁大山。根本就沒有良心可言。他大概是忘了,他所欠顧西東的了。
祁安落的心底一片冰冷,甚至想也不願意去多想。她給顧尹明打了電話,顧尹明好像很忙,過了好會兒才接了起來。問他在哪兒,他也沒回答,道:“昨晚那麼晚才回去,好好休息。我在外面辦點兒事。也再試著聯絡你西哥。有訊息我再告訴你。”
“我去您那邊。”祁安落說道。她的語氣是很堅決的,顧尹明無奈,只得說了地址。
他是在找圈內的朋友,商量一下該怎麼辦。他與人談事,祁安落就在大廳裡等著。
顧尹明和那人談完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他的臉上帶著疲憊的,等著他和人告辭了,祁安落才走了過去。知道祁安落同樣的著急,他擠出了一個笑容來,道:“別擔心,事情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現在公司最大的問題就是員工的工資與拖欠的貨款,我先去把房子抵押,把錢籌出來,剩下的再慢慢想辦法。”
事情總是得慢慢的解決的,雖然這點兒錢抵不了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