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服變成西裝革履的模樣,俊美得讓她怎麼也移不開眼。
陸靖言捧著束紅豔豔的玫瑰,慢慢走向她。
這段路好像出乎意料地長,空氣緊張到極點。
景徵拉了拉楚慕汗溼的手,低聲道:“親家母,別緊張。”
楚慕愁雲莫展:“我兒子太混了,我怕遲櫻不原諒他。”
景徵不知曉另一個版本的故事,只當楚慕謙虛:“你要求太高,靖言還混,讓別人怎麼活?”
只有卓棠對故事的圓滿結局深信不疑,不緊張,但過分激動,尖叫快要破喉而出。
然而長輩們在場,她沒辦法展現自己的本性,只好憋紅了一張俏臉。
她想陸總忽然求婚,莫非是她和翟浩宇送的生日禮物有奇效?總之沒被炒魷魚,還能親臨求婚現場,實在太幸運了!
遲澄站在最前,胸前的領結一絲不苟。
他小臉緊繃,心中卻不停地碎碎念——
這一天終於要來啦!
爸爸笑起來這麼好看,媽媽一定要答應爸爸!
爸爸會幸福死的!
陸靖言終於來到遲櫻面前,單膝跪地,手捧精緻戒盒,烏沉沉的眼眸中綴著幾分努力收斂的緊張。
嗓音卻是無法言說的溫柔:“遲櫻,嫁給我好不好?”
那瞬間,遲櫻眼眶湧出淚水。
她等這一刻等了多久?
二十年,四十年。
一輩子,兩輩子。
她眸中晶瑩,溫柔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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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天,陸靖言對遲嶼說:“今天你可以和櫻櫻擁抱,人生中最後一次。作為這些年來,你幫我照顧她的獎勵。”
遲嶼呲牙咧嘴:“你管的著!”
陸靖言薄唇噙著笑意:“明天以後,我是她丈夫。”
遲嶼握緊了拳,吐出一個字:“滾!”
……
遲嶼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他故意當著陸靖言的面,光明正大地,一把擁抱住遲櫻。
遲櫻一時間懵了神:“哥?”
遲嶼正色道:“還是那句話,如果陸老狗欺負你,你就來找我,就算打不過,同歸於盡還是可以的。”
“你怎麼說得這麼嚇人。”遲櫻失笑,眼眸彎彎,“不過哥,謝謝你對我好。”
遲嶼悅然地鬆開遲櫻,看向陸靖言的目光中帶有絲絲挑釁。
陸靖言沒在看他,低垂著眸,神情中看不出喜怒。
遲嶼得意得要命,但得意的時間卻沒超過二十四個小時。
陸靖言以補辦婚禮的名義邀請了陸家人,遲櫻也邀請了關係較好的親友。
婚禮那天,參加的人不多,但場面空前盛大。
遲嶼永遠忘不了那一幕,遲櫻穿著純白的婚紗,笑容溫暖,嗓音柔軟堅定地說:“我願意。”
陸靖言為她帶上戒指,然後捧著她臉頰深吻。
剎那間,禮堂裡響起如雷的歡呼和掌聲。
遲嶼別開眼去,眼眸竟然溼潤了。
“……媽的。”
他才不想看到妹妹和別的男人親吻!
好好的白菜被豬拱了!
就算是上品好豬也不行!!
冷靜下來後,他胸口泛上失落。
妹妹也是要嫁人的啊。
這一天遲早會來的。
她會長大的。
他會看著她幸福的。
……
遲嚴清也來了,坐在偏僻的角落。
遲嶼偷偷擦眼淚的時候看見了他。
一段時間過去,他眉目間未見輕鬆,反而蒼老了不少。
遲嶼悶悶道:“爸,你怎麼來了。”
遲嚴清喉嚨沙啞:“女兒出嫁,我不能來?”
遲嶼手插褲兜:“沒,就覺得挺稀罕的。”
“把你媽叫來,我和她說幾句話。”
“得,更稀罕了。”
遲嶼嘴上貧著,還是加快步伐去找了景徵。
景徵正沉浸在喜悅中,臉上掛著抑制不住的笑容,聽到遲嶼說起遲嚴清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笑容變得僵滯。
她整理好儀容,走到遲嚴清面前,表情不由自主地冷下來:“你也知道來。”
遲嚴清似有幾分拘謹。
他深呼吸後,微微欠身:“對不起。”
景徵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