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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了20多萬白領和中產階級,因此也吸引了很多韓國人在這裡租住,韓國人在北京特別喜歡扎堆兒居住,葉西漣帶著賀光和宋麗萍在望京地區,在晚上暗訪的時候,可以發現有的樓群中間,到處都是韓國人開的餐館、商店、雜貨店和美容店、學校和幼兒園的霓虹燈招牌,在閃爍著亮麗的色彩。

而且,他們要是在一些餐館吃飯,可以發現說朝鮮語的要比說漢語的還要多。在電梯裡的第一外語,往往都是朝鮮語。這樣的情況是最近幾年在北京出現的。

確實,北京已經越來越國際化了。

不過,葉西漣也發現,和這些顯性的國際化生活相比,在同一個地區,還有另外的一種生活。

比如在這個地區,“野雞”、乞丐、賣花女、販夫走卒之流,還有製假分子們,也是悄然地成群地出沒著。比如,外地的站街女郎來了,一定會在這裡先落腳。這裡一度被稱為“停雞坪”,雖然警察經常掃蕩,但是她們仍舊在打游擊戰。

葉西漣在報紙上曾經看過一些文章,有晚報的記者採訪過從東北來的幾對男女,他們就租住在這個光鮮地區夾縫中的一些平房裡,白天睡覺,晚上就出來,女人站街掙錢,男人或者男友,就當“雞頭”。有時候,男人因為這樣吃軟飯,會心理變態、歇斯底里,把自己的女人暴揍一頓。

那些從南方來北京的一些製假分子,就隱藏在這個複雜的地區,悄悄地做大了他們製假的生意。

一天,葉西漣還看見了一個賣紅薯的,被好幾個城管人員圍起來,把他的烤紅薯的烤爐車子給掀翻,把桿秤給扔到亮馬河裡面去。然後,他們又把人抓到車上帶走——因為我們都知道還有一個城市收容站,正在等待著這些人的填空。

很多販夫走卒之流,像是一種衍生物一樣地在這個地區找飯吃。別人吃肉,他們喝湯。可是,主流媒體一般都不會聚焦於他們,他們的生活完全處於一種隱性狀態下。像辦假證件、倒黑市外匯的、賣盜版光碟的、賣假文物瓷器的等等,誰知道他們的生活狀態和情感世界是怎麼樣的?

有時候,葉西漣在這裡還能碰見一些外國騙子,假裝和你換人民幣,然後偷樑換柱轉眼之間,就弄走了你的人民幣。但是葉西漣可不上這個套套。

海力弘處長帶著她搜尋著魏建國的蹤跡。魏建國在亮馬河旁邊的一個很隱蔽的公寓里居住。海力弘說,這條河經過了一次河底清淤治理,水質好了兩年,但是最近又變成了長綠毛的河流了。確實,作為北京的縮影,這個地區人們的生存景象是如此不同,差別是如此巨大,簡直就是兩重天地。

當然,除了下層的販夫走卒、站街女郎和辦假證件的等等,還有一種常態的生活,就是居於中間層的市民階層。更多的市民在出入中檔的京源商場和佳億時尚廣場,出入各種副食菜市場,也在忙忙碌碌地生活著。

葉西漣覺得,覺得三元橋及其延伸地區,是當代北京一個最逼真和濃縮的景觀,社會分層從大官大款大腕,到高階歡場女郎以及中級市民,到低階站街女、民工,這裡的生存景象的多層和兩種空間以及它的國際化,都是最有代表性的了。這兩個甚至是多個層面之間都是不互相溝通和流動的,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共存共榮地生活著。

而她來這裡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做社會學的調查,而是去抓捕北上的製假分子魏建國和何濤,種種跡象表明,他們已經勾結起來,在聯合制假,製假販假的活動觸角已經國際化了,製假的產品遠銷俄羅斯遠東地區,以及日本韓國等等東北亞地區,何濤在這期間起著重要的作用。

調查清楚了何濤和魏建國的大致行蹤之後,葉西漣現在需要繞開賀光的注意,一個人單獨和何濤見面。

一天晚上,葉西漣讓賀光他們先休息,自己悄悄地一個人來到了望京地區,在西園三區那些燈火通明的高大的樓群中間,尋找著她的目標。

她乘坐電梯,來到了何濤可能藏身的居所門口,然後敲響了房門。

門開了,是一個個子不高,但是染了黃色頭髮的漂亮女人。葉西漣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韓國女人,如果沒有差錯,她應該就是何濤的韓國老婆金美珠。應門的是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五官十分細緻。一身七彩衣裳,手上戴著手鍊不下十幾個,行動間叮噹作響。

她看到葉西漣,立時閃過一絲懷疑的眼神,回頭看了屋內一眼,說:“你找什麼人?”說的是國語,但明顯發音不正,用詞不當。

葉西漣開門見山:“我找何濤,我是他過去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