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聽聞大魚吃人的民兵們,他們已經嚇得腿軟。
作為誘餌的隊員們表現的要比民兵好點,他們沒時間去看身後,只需要埋頭狂奔就行,看不見,自然無需太過心悸,他們大多是見過屍海的,經歷過更糟糕的場景,膽氣也練了出來,也許在他們心中,這還真的只是小意思。
大魚是不知道前面的食物心中到底是個什麼思量,它們只覺得這一次的食物要比以前的食物笨一點點,往日只要它們上岸,食物都是有多快跑多快,這次貌似不是距離無限拉遠,而是逐漸在拉近,這讓大魚興奮。
興奮中的大魚大尾巴扭動的和風扇一樣,大片大片的泥土被蒲扇形狀的大尾巴掃出去落向遠處,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壕溝出現在大魚身後,蓬鬆的泥土被犁出地面,黃褐色的土壤之上是一條條烏溜溜的大黑魚,黝黑的鱗片在陽光下折射著幽幽反光。
一條身材最修長的大魚追在最前面,有些急不可耐,厚粗的巨大魚尾猛地拍在沙地上,藉著後坐力,大魚躍上半空,直向前跳去,猙獰的魚頭上,兩粒渾濁的魚眼閃著陰寒的光芒,剃刀般鋒利的牙齒顯露在外,三尺長的涎水從嘴角劃出瞟向身後,它的目標是跑在它正前方的隊員。
大魚跳了起來,速度驟然間加快了N倍,跑在它身前的隊員卻不得而知,他還以為大魚尚在地面上扭動,一聲巨響,地面發出微微顫動,一道濃郁的腥風從身後吹來,他正埋頭狂奔,卻聽到蹲在壕溝裡的戰友大聲叫著他的名字。
他感覺到了不對勁,回首望去,見大魚向他落下,那巨大的魚嘴裡,鋒利的大牙正朝著他的腦袋。
隊員是人,是人就會恐怖,哪怕他曾經面對過十數萬的喪屍海,眼見大魚離他近在咫尺,不管他怎麼跑都跑不過大魚的襲擊,一時間膽氣盡喪,萬念俱灰,雙腿發軟,竟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摔倒在地上。
所有的人心中猛然發緊,見那隊員跌倒,大多數人掩目,他們不想看到那慘絕人寰的一幕在眼前發生,只因為那隊員是自己的同袍。
“嘣·········”“嗖·······”鋼絲繃斷般的聲響傳出,一直烏黑的弩箭發出呼嘯,從張小強手中的狙擊弩射向躍在半空的大魚。
張小強的視線中,在別人眼中快的看不見影子的弩箭飛翔的是如此之慢,無尾箭在半空中如旋轉的陀螺,明亮的鋼製箭身在旋轉時連成一線光暈,在陽光折射散出七彩光澤,瑩白色的鼠王牙箭頭在空中慢慢地改變著角度。
鼠王牙本身就不是很規則均整,帶著微微的弧度,導致弩箭被射出之後,總是偏向一邊,所幸張小強離那大魚不是很遠,以他的視力能預判到弩箭最終還是會落到大魚的頭上,只是不再是他瞄準的魚嘴,而是大魚那陰寒的魚眼。
弩箭在半空中未曾飛翔多久就沒進大魚的眼珠,張小強離得遠,聽不到魚眼破裂的聲響,大魚的右眼就像被砸碎的墨水瓶子,無數黃綠相間的液體噴向四周,眼睛是大魚最吃痛的位置,魚眼被爆掉,對大魚造成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79 盼歸
大魚在半空發出一聲悲鳴,再顧不得躺在地上一臉灰色的獵物,巨大的身軀在半空扭動落向一邊,恰好砸在那名隊員的身邊,隊員正在迎接著死亡倒計時,閉著眼睛的他感受到身邊一陣巨大的震動,無數塵沙飛揚,劈頭蓋臉的澆在他身上,接著一股聞之慾嘔的魚腥味兒衝進鼻端。
到底是經過戰火的資深老兵,隊員在第一時間回過了神,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也不辨方向,抬腿就跑,身後在地面上掙扎的大魚是絕對不肯多看一眼。
隊員此刻的精神很不對勁,受到的刺激太大,腦中混混一片,唯一記得的是往軍車那邊跑······
埋伏在暗處的其他人並沒有因隊員逃過一劫而將心放下,因為那隊員像一隻沒頭蒼蠅那樣搖晃著衝向陷進區。
陷阱區不像在湖心島那樣孤零零的一個,是一片,有了足夠的人手,有了合適的工具,數十個陷阱像魚鱗一樣層層疊疊的散步在陣前,陷進都是七米長,三米寬的大坑,深淺不一,卻無一列外的插滿倒鉤鋼矛,一旦落進去,大魚跑不了,人也活不了。
數十個陷阱步成了死亡地帶,唯一能標明安全的地方是一條條用石灰劃出的安全通道,對與人來說,只要踩著石灰道就能萬無一失,那隊員卻硬是看不見那石灰道,直愣愣地往陷進衝去。
眼看那隊員跑著跳著就要蹦進陷進,一隻弩箭發出尖銳的呼嘯,穿過他揚在半空的褲腳,牢牢地釘在了地面。
“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