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坐在空地上朗誦著課本,三個女人圍在一起漿洗著餐具和鍋碗,其中年紀看起來最小的那個女人費力地擦著鋁製大鍋,一邊小聲地嘀咕著,這個女人讓領頭的女人微微停下手中的活計,望了一眼洞開的大門,抬手擄起垂下的髮絲,用乾啞的嗓音小聲說道:
“他不會留下的,我們養活不了他,而且他說的話我們也聽不懂,不會對我們有同情心的,連本國人都厭惡我們,別說一個外國人了……。”
“他是韓國人麼?我覺得不像啊,韓國人都長得一個模樣……。”
第三個女人費力的將裝滿水的水盆挪到一邊,抬起袖子擦著汗水開始了八卦,第一個說話的女人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說道:
“不會是韓國人,要真是韓國人,昨天晚上我們都會死掉,他們都是變態,聽說在神戶有個韓國人專吃女人的心尖……。”
說起這個韓國人,所有女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日本的基礎建設非常發達,就算鄉村也有很多高速公路從中穿過,所以倖存者之間相互聯絡的很緊密,即使如此,散佈於野外的倖存者也找不到太多的補給養活自己,因為大多數的物資都集中在城市,日本不像中國那樣重視備荒備糧,所以很難像中國那樣建立起大型的聚集地,就像當日日本海嘯一樣,縣鎮被海水摧毀之後還需要從大城市調集食品物資,要不然所有的倖存者都得挨餓受凍。
這個吃人心的韓國人在大多數日本小勢力中間流傳,作為一個進化者,還是一個對日本人抱有仇視心理的外國進化者,在末世之後瘋狂的報復著這個國家倖存的普通人,而日本人並不是一個團結的國家,他們像德國人一樣嚴守紀律,卻對不相干的人毫不在乎,顯得極端自私,心中永遠只有自己,所以不要指望他們能組建隊伍去圍殺那個韓國人,而大勢力又根本不在意這個韓國人去找別人的麻煩,這便造就了這個韓國人的赫赫兇名。
“他是中國人……。”最年長的女人並非像其他人那樣無知,中國人和日本人還有韓國人雖然有一定的差異,卻沒有東南亞國家的那些人種那樣明顯,張小強又沒有殺死他們,顯然不是韓國人,那麼具體身份自然一目瞭然,聽到張小強是中國人,兩外兩個女人很是放心的說道:
“那太好了,聽說中國人很友善,也許他能幫我們吧……。”
這兩個女人一看就知道在學校裡學到的知識都是篡改過的歷史,並不知道中國與日本的仇怨不比韓國與日本來的淺,聽聞這話,最年長的女人苦笑了一聲沒有繼續說話,只是在心裡默唸:“希望他不是南京人……。”
“我們沒有大米了……。”
張小強的話題結束之後,糧食問題被最小的女人掛到了嘴邊,兩外兩個女人徹底停下了手中的活兒,領頭的女人整個人被感覺到一種強烈的無力感,緩緩抬頭望著碧藍的天空吶吶地說道:
“沒有大米就吃野菜吧,他們不會再給我們大米了,能換出去的東西都換出去,靜子那丫頭是不會同意用身體換大米的,我們的身子人家又看不上……。”
靜子就是跟著張小強的小丫頭,若是張小強在這裡,又能聽懂日語的話一定會大為驚奇,在性開放到極致的日本竟然還會有小丫頭這樣的異類,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兒,但在幾個女人心中,這是最最沉重的話題,最小的那個女人突然煩躁起來,舉起手中的大鍋哐噹一聲扔在低聲,大聲說道:
“小野和竹內是這麼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野菜再也不是我們認識的野菜了,會死人的……、”
“吃了不一定會死,不吃……我們都會死……。”
說完這句話,領頭的那個女人不由地看向那些正嚴肅朗誦課文的孩子,清脆的讀書聲在這靜寂的天空之下韻味悠揚,卻有那麼單薄無力,突然間女人心中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衝動,也許帶著這些孩子一起死才是最大的解脫吧?那就不用這麼累了……,死亡也很簡單,將那些有毒的植物和所有的大米做成菜粥,讓所有人吃頓飽飯,在最開心的時候死去,也許會很溫暖吧?
這個念頭如毒蛇一樣盤橫在女人的心頭,心中湧起灼熱的火焰,似乎為她這個天才般的想法雀躍,看著那些懵懂無知的小孩子們,女人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對的,以其讓他們在末世受苦,還不如讓他們早早結束這悲慘的命運,反正他們都是被遺棄的孩子,再也不可能有父母的關心和照顧,乾脆就死了吧……。
另外兩個女人都不知道,一場巨大的危機正籠罩在他們頭上,當上午所有的學習完成,孩子們回覆了活潑的本性,在空地上四處嬉戲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