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上,沒什麼可說的了,馬嶽峰點點頭,扶了扶鏡框,乾笑一下:“那邊還有幾位前輩要見面,我先失陪一下。”
“快去吧,不過記得說話小心點兒,那幫人要是聽了你老兄剛才那番高論,恐怕不會像我這麼紳士。”葉承歡諷刺道。
馬嶽峰走後,丁香笑著嗔怪道:“你這人真是的,一點兒都不給別人留餘地。”
“有三種人,我最不待見,一看到就想狂扁,他就是其中之一。”
“另外兩種呢?”
“暫時還沒想好,下次告訴你。”
丁香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花枝亂顫,咯咯嬌笑。
“那個假洋鬼子到底是誰,好像和你們家走得很近?”
“他是馬王的兒子。”
“馬王是我父親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曾經為我父親斷了左臂。”
怪不得司馬風雲見了馬嶽峰,那股子親熱勁,就好像看到自己親生兒子一般。
“馬王不是風雲會的麼?”
丁香搖了搖頭:“風雲會壯大之後,我父親把人馬和錢分給馬王一半,幫助他成立了馬王黨,如今的勢力不次於風雲會。”
“他們不是好兄弟麼,在一起不是很好,為什麼要分開?”
“正因為是好兄弟才要分開,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隨著幫派壯大,人的**和野心也會越來越大,一山不容二虎,難道幫派裡兄弟自相殘殺的事還少麼,黑金會就是一個例子。我父親不想看到過去的悲劇發生在他們兄弟身上,所以寧願分給馬王一半身價,也要保住兩人的情義。”
葉承歡能體會得,像司馬風雲這種刀尖上混日子的人是很難有真朋友的,所以他才特別渴望真正的友情。
那個叫馬王的人肯為他失去一條胳膊,足見他們不是一般的兄弟情義。
“那個馬嶽峰又是怎麼回事,你們父輩是好兄弟,你好像對他比較冷淡?”葉承歡又問道。
丁香面色有些蒼白,目光也有些凌亂,似乎這個話題觸碰了她敏感神經,“我的確對他有成見,雖然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但那層陰影始終揮之不去。”
葉承歡從沒見她這樣過,那個敢愛敢恨、愛憎分明的女人,此刻卻顯得有些張皇,有些失措。
他凝眉道:“到底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
丁香苦笑一下,一口把自己杯子裡的酒液喝乾,酒精一烘,臉蛋漸漸泛出紅潤,彷彿往一池清水裡點了一滴硃砂,暈散開來。
“由於我父親和馬王的關係,我們兩家很早之前就走得很近,我和馬嶽峰小時候就是玩伴,可是”說到這兒,女人噎住了聲音,一副不堪回首的畫面慢慢浮現在眼前
某個別有意趣的小花園裡,一個稍大些的男孩和一個小女孩正為一把小巧精緻的小木刀爭得面紅耳赤。
男孩:“這是我們家的。”
女孩:“不是,是我們家的。”
男孩的力氣比較大,硬是從女孩手裡搶過來,託在掌中愉快的把玩著,女孩身材小巧,不服氣的過來奪,男孩把小木刀高高舉起來,就是不給。
女孩一對靈動的大眼睛裡噙著淚水,硬是忍著沒哭出來,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忿忿不平的說:“我告訴我爸爸,讓他打你。”
“我才不怕你爸爸,我爸爸才是最厲害的。”
“你爸爸害怕我爸爸。”
“不是,是你爸爸害怕我爸爸。”
“我看到你爸爸被我爸爸罵,說明你爸爸害怕我爸爸。”
趁著男孩發怔的時候,女孩靈巧的從他手裡搶過來,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著看著手裡的小木刀。
“給我。”男孩的聲音忽然變得與年齡氣質不符的陰沉。
小女孩並沒在意,依舊把玩著。
“給我!”男孩一把將小女孩推倒在地,從她手裡狠命搶過小木刀。
女孩坐在地上驚恐的看著男孩,淚水就在眼眶裡打轉,嚇得連哭都不敢哭出來。
男孩陰慘慘的一笑,緊緊攥著小木刀,對女孩一字字說道:“以後,你要是敢再搶我的東西,我就殺了你和你爸爸!”
那張可怖的表情彷彿燒紅的烙鐵一樣,深深烙在女孩的記憶深處
某個雲淡風輕的午後,男孩和女孩在河邊玩耍。
陽光在河面上灑下點點碎金,軟風扶柳,一人多高的蘆花隨風散落在水面,打著滾的飄遠,好似某個童話故事裡的畫面。
男孩挽著褲腿,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