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分明的下巴微抬著,與雪色的脖頸拉成了優美的弧度,喉|結微微顫動一下,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從他的薄唇中逸出。風撩起他的錦衣青衫,烏黑的發高拂,如同他亂飄的心事,不肯再陪他安靜等待。
愛人,而不得,這種痛苦只能他自己承受,竟然是半點,也不捨得去責備小阿九。
他想,既然能等她長大,也能等她回心轉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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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漠宸沒回王府,惜夫人下了轎,一溜跑著追了好一截路也沒能追上。
“又生我的氣了?”惜夫人苦笑。
嫁他,是不得已。明知不可能,她還是沒管著自己的心,三十五配二十五,她自己也覺得是癩蛤蟆吃了天鵝肉。但能如此常常伺奉在他身邊,十六七年下來,他身邊也只有她,如此一想,她也別無他求了。
“夫人,不如先回府梳妝,帶著王爺的朝服進宮吧。”
婢女小聲勸她。
惜夫人點頭,匆匆往王府中走去。
才推開一點門縫,只見門對面的角落站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她嚇了一跳,趕緊重新掩上,扭頭對婢女說:“你們先下去,本夫人想靜一會兒。”
婢女行了禮,退下去。
她左右看看,這才推門進去。
那人披著披風,戴著面具,直到她關好了所有的門窗,才從角落走出來。
“他呢?”他張嘴,是一把蒼老的聲音。
“進宮了。”惜夫人趕緊福身行禮,“老爺子怎麼親自來了?”
“他不聽勸,你去動手,殺了那丫頭。”他不屑地冷笑。
“我不敢,別人不知,老爺子您還不知道他的性子嗎?他這兩日脾氣極大,我連惹也不敢惹他。”惜夫人苦笑搖頭。
“沒用的東西。”老爺子手一揮,把一隻小木匣子拋到了桌上,“櫻兒給他的。”
“是什麼?”惜夫人好奇地拿起來。
“你上回說她打的纓絡勾帶比你打的好,就做了幾隻給他。讓他長點良心,不要辜負了櫻兒。還有你,你在他身邊十多年了,一兒半女也未生下,難道他平常都不碰女人的嗎?你當年能勾上那狗賊,怎麼,你那些本事去哪裡了?”老爺子又質問。
惜夫人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捧著匣子不敢出聲。
“那女人要把你們的夫君搶走了,你還跟個悶葫蘆似的,我讓你做,你就做!天塌下來有我撐著。下回再讓我聽到他和那女人糾纏不清,你也別想好過。”
惜夫人只能點頭,眼睛中漸漸盈滿了眼淚。
“你還哭什麼,能嫁他是你的福氣,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東西。若不是你在我女兒身邊侍奉多年,依你這殘花敗柳,我能容你到現在?讓你辦事,你推三阻四,不成器的東西。”老爺子又不客氣地嘲諷。
惜夫人劇烈地顫抖著,眼淚撲嗖嗖地落了下來,囁嚅著福身認錯,“是,
☆、就這樣抱著101
“浮燈主持。”她先鎮定下來,衝他一笑,“你不要去前殿參加登基大典嗎?”
“貧僧乃方外之人,此次進宮是洛老太妃相邀,所以順道給你送一點千佛花水。”浮燈笑笑,把一隻翠色葫蘆放到桌上,看著她紅通通的眼睛問:“你的眼疾又犯了?”
“是啊,疼得一晚未眠,浮燈主持真是活菩薩。”青鳶頓生感激,豹奶已不知所蹤,所以昨晚眼睛硬生生痛了一晚,有千佛花水就太好了。
看樣子,她的運氣也不算太壞,有這英俊的大和尚雪中送炭!這代表什麼?代表老天爺都不忍心看她受罪!
浮燈鳳目微垂,宣了聲佛號,轉身往外走妲。
“主持。”青鳶趕緊叫住她。
“還有事?”浮燈微笑著問窀。
青鳶看著白淨的臉,忍不住感嘆,一個和尚長得這麼好看作什麼?
“顧尚宮?”見她發呆,浮燈又是微微一笑。
有一種人的笑,只需要唇角微揚,眼底溫柔,整個世界都能為他而平靜。浮燈的眼睛很乾淨,帶著慈悲,一眼望進人的心底,把心裡那些黑暗逼得四處逃竄。青鳶喜歡和心靈乾淨的人打交道,不用費心思去揣測他,只要享受這種乾淨就好。
“有件事想請教主持。”青鳶手一撐,想爬起來,卻疼得冷汗直冒,唇色都白了。
“你別動。”梅玉芬趕緊扶住她,小聲說:“有什麼事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