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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一個個吃得滿嘴是油,滿殿地敬酒,青鳶忍不住地笑,這場面,這立後之儀,一點都不嚴肅好嗎!
“這是哪家工匠的手藝,敢把假冒偽劣的東西賣給皇帝?”青鳶把小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小聲笑。
“再坐會兒就去換身衣裳。”他轉頭看她,寵溺地撫她的小臉,“朕會找他們麻煩,讓他們給你跪下好好磕幾個響頭。”
“許貞怡真是瘋了。”青鳶撇嘴,轉頭看向殿中。
許雪櫻獨坐殿中,格外落暮,那模樣似是隨時會哭出來一般。許貞怡卻不在殿中,不知去了何處。
“傾華怎麼還沒來,姝娘去叫了嗎?”青鳶扭過頭問姝娘。
“讓人去了。”姝娘趕緊說。
“罷了,我反正要回去換衣裳,去看看她,她心裡一定不好受,姝娘,你拿王的披風給我。”青鳶往前坐了一些,指指抱著披風站在角落的小宮婢。
姝娘拿了披風過來,焱殤親手給她披上,小聲說:“那你先回,朕晚點來。”
青鳶點頭,拉著他的手指認真地說:“新婚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相公不要遲到哦,我會洗乾淨等你的。”
焱殤又笑,捏著她的小嘴說:“去吧,小嘴就是壞,看我回怎麼治你這張小嘴。”
青鳶掩面,嚶|嚀一聲,配合他做出嬌羞狀。然後才假借要摟著太大太長的披風的姿勢,拎著鳳袍往大殿外走。舞姬們旋轉著,一個個環佩叮咚,媚肌生香。青鳶從舞姬們中間穿過,剛出大殿之門,就看到許貞怡身邊的大婢女正和芸桃低語。
她停下腳步多看了一眼,牆邊的宮婢立刻向她行禮問安。芸桃抬眸看來,馬上就堆著滿臉的笑過來向她請安道賀。
“王后娘娘大喜。”
芸桃不是命婦,許貞怡如今也不理她,所以不能進大殿去。
“你有事嗎?”青鳶小聲問。
“我是來問夫人,我父親什麼時候會來。”芸桃小聲說道。
“哦,你看到傾華了嗎?”青鳶又問。
“她早就出來了。”芸桃眨眨水杏眼,好奇地說:“她沒有來嗎?都出來大半日了。”
青鳶心一沉,鑽上轎子就走。
回到小院,果然不見傾華的身影,她匆匆換了件緋色錦衣,過去找惜夫人打聽。
“王后。”惜夫人撐著雙手從榻上坐起來,低頭向她道賀,“王后娘娘金安萬福。”
“不必拘禮,傾華在何處?”
“她早就出去了呀,她穿了件黛色的衣裳,還來找我要了一條黛色的纓絡去搭配,都出去兩三個時辰了。”惜夫人驚訝地說。
這麼說,她剛去不久,傾華就出去了?
青鳶拔腿就走,招呼上一直負責保護她的侍衛們,在王府裡四處找了起來。傾華膽小,一定不會亂跑。她從這裡出去,必會直接去前殿找她。
整整找了兩大圈,根本沒看到傾華的影子,她又想,莫非是偷偷去找上官薇?但問了前門和後門的侍衛,今日根本就不會隨意放人出去,更別提傾華了。
她急了,衝回大殿去找焱殤,他不在裡面,一路問著過來,只見他在花臺前坐著,許雪櫻正在給他輕輕捶背。髮絲遮著她的半邊臉頰,一雙小手在他的背上溫柔地撫摸捶動。
“幹什麼呢?”她大步過去,不悅地問。
“剛才突然有些肚疼,你怎麼又過來了,我正準備過去。”焱殤見她過來,輕輕揮了揮手,“雪櫻你進去吧。”
青鳶瞪著眼睛看雪櫻進去,不滿地說:“你肚疼應該找泠澗,為什麼是雪櫻在你背上捏來摸去的?背疼還是肚子?來,其實我也會瞧病,我給你把把脈。”
她不由分說地拉住了焱殤的手腕,手指甲胡亂摁了幾下,痛得焱殤直皺眉,滋……
“王,你這是喜脈!相信我,你就快生了!”青鳶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快速說:“傾華不見了,王快幫我找人。”
“不就是在王府裡嗎?”焱殤揉著額頭,不以為然地說。
“不在,我找了好大幾圈了。”青鳶用力搖頭。
“王,不好了。”幾名侍衛臉色不善,大步過來,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他頓時臉色大變,拔腿就走。
青鳶心裡越加不適,緊隨其上。一行人到了後院,這裡有後廚,專給惜夫人和青鳶做飯。屋外的牆角立著一隻大大的潲水缸,揭開蓋子,只見許貞怡就漂在裡面。
☆、讓她在外面伺候著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