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得不錯的白梅,用花瓶裝了,準備送到衛長風的房間,他以前就喜歡在房間裡擺上一瓶花,比如牡丹臘梅秋菊之類的,房間總是收拾得一塵不染,飄著淡淡花香。
他的小院鄰近太后所住的地方,穆飛飛和許雪櫻都與太后同住這裡。院中有一個小花園,裡面種滿水仙,穆飛飛和許雪櫻正在水仙花叢中站著,一人一把碧色油紙傘,手裡拎著小籃,籃中放著剛採摘的水仙。
“你們也是給四哥送花去?”青鳶樂呵呵地問。
“啊?”二人互相看看,一起搖頭。
“我們見花開得好,給表哥送去,放在議事房裡。他們幾個大男人天天呆在屋子裡,花香可以提神。”許雪櫻看著她手裡的梅花瓶,滿臉古怪神色。
青鳶咧嘴笑笑,抬步就走。
“太后和長風門主還沒回來呢。”穆飛飛在她身後大聲說。
“啊,對。”青鳶點頭。
“我們準備去浮燈主持那裡看看。”穆飛飛又說。
“飛飛你真閒。”青鳶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我們走吧,別理她,她定是氣我們給表哥送花。”許雪櫻護著穆飛飛,拉著她就走。
“雪櫻你也閒。”青鳶笑著,背對著二人揮手。
許雪櫻皺鼻子皺臉,氣哼哼地拽著穆飛飛往前跑。
青鳶這時才微微擰眉,擔憂地看了一眼許雪櫻,她和穆飛飛走得太近了,而粹銀號的帳目至關重要,絕不能出問題,該怎麼提醒這犟丫頭呢?
“站這裡幹嗎?”焱殤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她一個激靈,匆匆抬眼,只見焱殤就站在面前,看樣子是才從衛長風的院中出來的。
“給四哥送瓶花……你的有人送了,我就不費心了。”
青鳶笑眯眯地繞過他,大步往院子裡走。焱殤看樣子真的想通了,居然親自來關心他大哥的住處。
這院中種了好多竹子,滿眼碧翠繞著三間硃色小房,屋簷下懸著鎮宅鈴,叮叮咚咚地搖得清脆。
“焱殤,你今兒不要辦事嗎?”
青鳶把花瓶放到翹頭書案上,用帕子擦掉上桌上的一點灰塵,轉頭看著焱殤笑。
“有事直說,怎麼又直呼名字了。”
焱殤站在窗外,撣著袖子慢條斯理地訓她。
“你去關押四哥和太后的小石室裡看了嗎?聽冷青說,那屋子裡還有好些白骨呢,也不知道是哪些人的冤魂。”青鳶小聲說。
“嗯。”
焱殤點頭,他一大早就趕去了,那些人手腳很乾脆,一點證據也沒留下。單憑太后和衛長風的話,也不能確定就是大元人。鳳芹狡滑多端,說不定又是他的分裂之計。
“放好花就出來吧,你還等著在裡面吃晚飯?”見她不動,他轉過頭來,慢吞吞地說道。
青鳶嘴角輕抽,焱殤的牙才叫尖!
“今日戲園子重新開戲,我帶你看戲去。”焱殤抬步就往臺階下走。
“哈,太好了。”青鳶眼睛一亮,大步往外奔。
“毛毛躁躁,顧阿九,你若讓我兒子出半點事,我讓你天天給我呆在榻上生兒子。”焱殤轉身,指著正準備從臺階往下跳的青鳶喝斥。
青鳶縮回了腳,這懲罰也太奇
葩了……她倒是不怕生,就怕他沒那力氣。
當然,她不敢把這說出來,什麼時候可以惹他,什麼時候不能惹她,她拎得清。
馬車慢悠悠地穿過街市,兩日鬧騰之後,街市已經恢復了秩序。
焱殤和他手下的那幫年輕人展現出了強有力的手腕,店鋪重開,打壞搶壞的門窗都已修復。城門也開啟了,有手藝和體力的難
民可以先行進城,幫著店鋪做活。木匠瓦匠這些手藝人可算是賺了筆小錢,完全能支撐一段生活。投親訪友的統統登記,由親屬來衙門報備,晚一日就得罰銀子。
青鳶覺得擁有這樣一個相公,真的挺驕傲的,看他的眼神也愈發崇拜。
焱殤一直低眸看手裡的一隻玉佩,手指在玉佩上輕輕撫挲,“看夠了嗎?”
“你知道我在看你呢。”青鳶掀掀眼皮子,趴回車窗邊,“太后和四哥什麼時候來。”
“他們來幹什麼。”焱殤懶洋洋地說。
“啊,不是請她們一起嗎?”青鳶楞住,難道不是一次小規模的家庭聚會?
“他們母子重逢,我們夫妻看戲,不是很好?”焱殤平靜地說。
原來沒想通啊……那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