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痛快,什麼賢良溫淑好品德,她統統不願意再想。那些只會讓她越過越委屈!若不全力試著搶上一回,她又怎麼知道結果到底是什麼呢?
她恨恨地看了一眼青鳶的背影,從她身邊快速走過,搶先一步到了鬥文臺前燔。
青鳶扭頭,調皮地衝著焱殤吐了吐舌尖,拉緊冷青的袖子,裝成小瞎子,一路走到了鬥文臺前。
“但你是女子……”主試官猶豫了,互相商量了一小會兒,還是給她指了一張座椅。
青鳶和雪櫻分東西兩桌落座,冷青把筆墨捧到她的面前,想了想,又小聲說:“姑娘看不到,你念,我寫。”
青鳶笑眯眯地點頭,手在桌上摸到了墨硯,給冷青磨墨窠。
許雪櫻憋著一口氣,已經飛快地寫下了兩句,見這邊還沒動靜,有些輕蔑地看了青鳶一眼,一口氣把後兩句寫好,捧到了主試官手中。
“淡煙籠月如霜,竹影清風獨酌……”
幾名老夫子湊到一起,看著她的詩大聲叫好。她有些得意地轉過頭,要看青鳶如何贏她。
冷青握著筆,見她久久不出聲,忍不住小聲催了她一句,“姑娘?”
青鳶這才歪了歪頭,小聲念道:“一彎銀勾,流光捲簾入。屏風燭影漸落,東南幾回圓。昔年八月十五夜,輕羅小扇撲螢,今年八月十五夜,隔夢不知還。”
“說好作詩,詞不算。”許雪櫻眉頭微擰,執拗地說。
青鳶笑笑,小聲說:“若你不喜歡,我再做一首……寥廓涼天靜,晶明白日秋。圓光含永珍,碎影入閒流。”
冷青把兩首都捧上去,幾位老先生仔細看過了,樂呵呵地掛到前面的細繩上。看著前面,許雪櫻淡眉輕鎖,眼中染上幾許不服。
“這位姑娘才思敏捷,巧奪天工,贏得第一關,可得素心梅一株,這四位公子也各有千秋,一共五人可進入第二重門。”老夫子走到臺上,揮了揮右手,又看了一眼青鳶,嘆道:“可惜姑娘眼睛不好,所以這第一重門裡的比試,只怕難以進行。”
“為何?試試看嘛。”青鳶輕拎裙襬,踏上了臺階。
冷青快步過來,扶住了她的手。
“這位公子,只能姑娘一人進去。”老者趕緊攔住冷青,小聲說:“這是規矩,所以老朽才說,令夫人難以進行。”
“我扶她。”許雪櫻輸了第一回合,很不服氣,大步過來,拉住了青鳶的手。
“這……好吧。”老者猶豫了一下,讓開了路,看著二人進去。
高臺上有一扇門,推開之後是長廊,直接通向對面的雕樑畫棟的小樓二樓。幾名婢女正在門邊侯著,見一行人近來了,笑吟吟地推開門,請幾人進去。
青鳶以前聽夫子說過民間鬥文大會,都是各出新裁,別致有趣。今日第一回親身體驗,才知道比夫子說的更有趣。智者在民間,這話一點也沒錯。房間裡有十幾排高大的書架,錯落排開,書極有規律地排列,隔著數個放置瓷瓶古董的格子,就會出現一撂書。
“請抽題。”婢女拿來托盤,上面有五個錦囊。
那四人都搶先拿了,最後一個給了青鳶。
青鳶冷眼看同行的三個大男人,還真不懂得禮讓!她抽開錦囊,剛要看上面的字,被許雪櫻接過去,小聲說:“別說我不公平,我給你念題,也把我的題告訴你。”
青鳶眼兒彎彎,點頭稱好。
“你從第二格開始數……”許雪櫻拉著她的手往前,按著提示到了第三排書架前,從第九隻格子裡拿起一隻小花瓶給她,聲音刻板地說:“這是一隻青瓷描紅梅的花瓶,以此為題,做一個謎出來。”
許雪櫻雖性子不好,倒挺老實。若是她心壞,欺她眼瞎,或者會弄個假題,又或者故意絆她一跤、拿瓶子砸她後腦勺——青鳶腦子裡奔騰過無數惡念,覺得對這丫頭討厭不起來了。一根筋的丫頭,欺負起來都沒勁兒。
“我的題是雙魚為謎。”許雪櫻拿到自己的題,匆匆說完,走到一邊去寫謎。
青鳶左右環顧,視線落在最後一排書架上,她抽出書,輕撫上面的書名,暗自高興,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了思慕以久的棋譜。她記得衛長風一直想要找到這本棋譜,四處託人尋找,卻一直未果。翻開棋譜,裡面有好
幾頁都是衛長風曾教過她的殘局,有一局衛長風始終未曾破解。
她又往旁邊看,只見旁邊居然有幾本白水鎮的于姓族譜。她隨手抽出一本,細細翻看。白水鎮上有四大姓,都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