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響
成一片,震得大帳都跟著顫動。
南月和冷暮發起了攻勢,正在狠打瞳木溪的城門。
直到半夜,戰火才暫時停下。傷兵被抬回大營,大夫們忙得不可開交。這一仗打得異常艱苦,南月他們並沒有進展。
但這也在預料之中,君博奕親自守城,城中將士多少會漲一些士氣,加上瞳木溪的地勢確實險要,比城外的地勢要高出許多,從上往下射投下的巨石和火藥,讓將士們吃了不少虧。
“沒事,明天一定攻得下來。”南月捧著大碗,咕嚕嚕地一口喝光,一抹嘴巴,大大咧咧地說。
青鳶搖搖頭,小聲說:“這種情況下,一天只怕攻不下來。”
“王后放心,拼死也得把城攻下來!”南月拍著胸
膛,咚咚地響。
青鳶踱了幾步,還是搖頭,“不,不能讓將士們白白送死,這樣硬攻不是辦法。你們原計劃是困城,但現在雲羅起兵,讓你們不得不強
攻。落愷那邊也僵持住了,你們不盡早結束,雲羅邊境那邊只怕吃不消,我得想個辦法……”
“那就混進城去,殺了君博奕。”南月一揮手,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進得去嗎?你的探子若能靠近他,就不會摸不清他的傷勢了。他和君鴻鎮一樣,很警惕。”青鳶小聲說道。
南月面上露出幾分羞愧,喃喃道:“是屬下辦事不力。”
“不,不是你辦事不力,打仗就是這樣,若對方是一推就倒的貨,也就不會打到了今日。”她安慰道。
南月乾咳幾聲,往榻上看去,感嘆道:“若王在就好了,他今日肯定一箭就射死君博奕了。”
浮燈微微側身,手立在胸前,低宣了聲佛號。若是他,也能一箭射死君博奕。但他真的不想殺生,這些年來吃齋唸佛,清心寡yu,潛心修行,就是想償還前世的罪孽,為青鳶多積福德。若讓他親手殺人,他還真辦不到。
“主持已經盡力了。”青鳶瞪了一眼南月,嗔怪道。
南月趕緊搖頭,小聲解釋,“屬下並沒有責備主持的意思,只是感嘆。”
“貧僧知道……”
“別貧僧了!”青鳶頭疼,扶著額頭緩緩坐下,疲憊地揮揮手說:“下去吧,我來想想破敵之策。”
“王后早點休息。”南月退出去,親自守在了大帳外,以免有外人接近。
有青蛙呱呱亂叫,攪得青鳶心緒不寧。
她倒了碗茶,輕抿了幾口,開始看地形圖。小珍珠落下來,小爪子在地圖上蹦了幾下,嘰喳地叫。
“四哥沒訊息啊?”青鳶聽它說完了,有些失望地垂下了長睫。
小珍珠發動了附近的鳥都去找,可是都沒有訊息,這不應該,只要有鳥的地方,絕對就能發現衛長風的蹤跡,怎麼就找不到呢?難道真的掉下了懸崖?
“醒醒,醒醒,阿九哭了……”小珍珠飛到了焱殤腦袋邊,輕啄他的嘴唇,他的鼻尖,嘰喳大叫。
“過來,別吵他,讓他睡會兒。”青鳶放下毛筆,把小珍珠捧開。
小珍珠用雙翅捧著她的臉,憐憫地說:“阿九,你都瘦了,要生瘦寶寶了。”
青鳶把它放下,手掌在小腹上輕撫,牽強地笑道:“不會,他很強
壯,很健康。他有我這個九條命的娘,一定會有十條命,世間萬事萬難都不會阻止他來到這世上。他是我和焱殤的孩子,會生得漂亮可愛,聰明睿智,會是我和焱殤的驕傲。”
“漂亮的、漂亮的……”小珍珠落到她的腿上,把小腦袋湊到她的肚子前蹭了蹭。
青鳶伸出手指,輕撫它的羽毛,視線又落到了焱殤的臉上。
若南月攻不下城,焱殤一定要親自上戰場去,不然將士們會起疑心。到時候浮燈不去,就露出馬
腳了,情況會更糟糕。只有殺了君博奕,從裡面毀掉瞳木溪才行!
但是要殺君博奕,毀掉瞳木溪,只怕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她親自去!
她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呢?為了焱殤,她沒什麼做不到的!她會保護愛人,保護愛人想保護的人!她是有九條命的顧青鳶,她有鷹一樣的翅膀,能飛得很高,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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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群鳥飛舞,搜尋著每一個角落,打探衛長風的蹤跡。竹林茂密,掩藏了一條小徑,從小徑過去,是一方小潭,瀑布嘩啦啦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