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嗖嗖……
翅膀撲動的聲音落在窗臺上,青鳶心中一喜,趕緊撲過去,開啟了窗戶。一隻黑鷹飛了進來,盤旋幾圈,落在桌上。
“什麼……四哥果然遭了毒手……”
青鳶先前的擔憂變成了現實,身子搖搖欲墜,腦子裡嗡嗡響了片刻,胸口悶得厲害,差點一口氣沒能上來。
“我馬上通知孤城的人前去搭救。”冷潭飛奔了出去。
青鳶無力地看向焱殤,她生命裡最強有力的兩棵大樹現在都性命垂危,她脆弱的心臟無力承受這樣的打擊,正撲通撲通越跳越急,呼吸也短促起來,一陣陣的劇痛在心口炸開。
“你怎麼樣了?還是歇歇,我自己來。”泠澗見她神色不好,趕緊過來扶住她。
“我沒事。”青鳶抿了抿唇,看著焱殤說:“我們繼續。”
“可是你……”泠澗為難地看著她,她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
“我沒事!”青鳶搖頭,深深吸氣,再緩緩吐出來,“老天爺不會這麼惡毒的,才賜給我安好今生,又要奪走嗎?我絕不依!我就不信了,老天爺要奪走我每一回的幸福。焱殤是我的,誰也奪不走。”
泠澗聽得有些糊塗,但無心去問,埋頭用草藥給焱殤推
拿穴道。
小爐子的火燒得旺旺的,濃稠的藥汁翻滾著泡沫,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汽。
青鳶握著焱殤的手指,輕聲說:“焱殤,你說過讓我做你的小米蟲,你還沒辦到,乖,堅持住。”
“堅持住,堅持住。”小珍珠飛快地撲打著翅膀,在焱殤耳邊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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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暮色,外面的人等得不耐煩了,三番幾次地上前來,想打探實情,甚至想闖進來一看究竟,都被冷衫和冷潭給擋了回去。
“
王到底情況如何?你們遮遮掩掩,意喻為何?莫非是想挾持王,謀害王?”許天傑終於翻臉了,大步前來,指著冷衫大聲呵斥。
“放肆,吵吵鬧鬧,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青鳶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她的語氣十分威嚴,雖然臉色憔悴,個子嬌小,只及這些大男人的肩頭。但她往這裡一站,就是帶著渾然天成的威儀,居然讓許天傑的氣勢消了大半。
“王后,臣等只是擔心王的身子,想知道實情,還請王后據實相告。”許天傑退了幾步,長揖到底。
“本宮已經說得清楚明白,王沒事,只是太過勞累,想好好睡一睡。你們在這裡不停地吵鬧,不肯退去,到底意欲為何?”青鳶
“若真如此,那為何一直大門緊閉,還有藥味傳出?為何不許老爺子出來見我們。”一名許家人大聲嚷道。
“怎麼,你家裡有人生病,都不必吃藥,吃風?”青鳶轉眼看他,冷冷地呵斥,“又是誰給你這膽子,在本宮面前如此放肆!來人,把他拿下。”
冷衫立刻過去,一把將這人摁在了地上。
“大哥,大哥……”那些人馬上就湧上前來,圍在許天傑的面前,七嘴八舌地說:“這情況不對呀,我們不能讓王陷入險境。”
“真是說得冠冕堂皇,再吵下去,休怪我不客氣。”冷衫氣不過,手掌用力往下摁,把那人摁得嗷嗷直叫。
“好不好,讓臣進去一看便知。”許天傑眉頭緊鎖,又強硬起來。
房間裡傳出了沉悶的咳嗽聲,讓外面的動靜立刻變小了。
“好啊。”青鳶側身,指著門裡說:“王是你們吵醒的,你自己進去解釋,若王心情舒暢,你還能直著出來,若你不能好好解釋為何對本宮無禮,你就準備爬著出來吧。”
許天傑神色一凜,趕緊跪了下去,大聲說:“奴才許天傑,前來探望聖駕。”
咳咳……裡面的聲音更大,更急促了。
“退……下……”含糊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奴才想晉見聖駕。”許天傑壯著膽子說。
“放肆的東西們,滾。”裡面傳來了怒斥聲。
許天傑往後縮了縮,向身後的人揮了一下手,“走。”
許家人這才安靜下來,匆匆往院外退去。
青鳶輕舒一口氣,攏了攏頭髮,快步進了屋子。
暮色被門擋在屋外,泠澗點燃了一對金燭,昏暗的火光映在焱殤的臉上,他沉睡著,頭頂的金針隨著他微弱的呼吸輕輕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