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華桐他們,便是要朕的腦袋,朕也同意。”
“皇上……”花泠萱動容地說:“臣妾會辦妥的。”
“筆墨伺候。”君博奕牽著她的手,大步走向桌邊。
權和端上了君博奕御用的文房四寶,花泠萱親自磨墨鋪紙。君博奕略一沉吟,落筆疾書,不一會兒就寫了洋洋灑灑的一大篇。花泠萱幫著吹乾墨跡,轉頭一看,他又在寫第二封。
“這一封是給衛長風的,我拜託他,若還念及舊情,就多照顧你一些,不要讓他們傷害到你。”君博奕低低地說。
“皇上放心,臣妾會照顧好自己。”花泠萱抱住他的肩,小聲說:“皇上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你也是,你是有身孕的人,不要走得太急。”君博奕握緊她的手指,喉結微顫,眼眶又紅了,“是我無能,居然讓你去替我談和。”
“這事,臣妾去最合適呀,皇上不必擔心我。”花泠萱溫柔地說。
“泠萱……”君博奕長長地吸氣,猛地站了起來,捧著她的臉就吻上了她染著淚味的嘴唇。
花泠萱猛地瞪大了眼睛,又緩緩合上。
愛情是迷
魂
藥,讓人暈暈乎乎,分不清天堂地獄。花泠萱小心地捧著她的愛情,義無返顧地替這男人踏上了征程。
她傻嗎?不,她只是忠於自己的心罷了。
權和站在一邊,眼中充滿了憐憫,他能看透一切,卻無能為力。君博奕不愛任何人,他只愛自己,只愛江山。
花泠萱這一去,只怕有去無回。
他深勾著頭,生怕被花泠萱看到了自己的表情,毀了君博奕的一番表演。他也忠於自己的心,他曾發誓效忠君博奕,此生再無第二個主子,哪怕為他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人的高貴,不在出生,而在靈魂。花泠萱和權和明知君博奕的敗勢已定,卻依然堅定不移地遵從了最初的約定。
一縷清風送入窗中,拂起宣紙飛舞,如赴火的秋蝶,翅膀撲扇出悲壯的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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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河邊。
青鳶還跟在衛長風的身後,沿著河堤慢慢往前。有一段河水比較平緩,河畔有垂柳依依,青草葳蕤,大片的野
花迎風搖擺。
有婦人正在河堤邊洗衣,見有一群男子過來,趕緊收好衣裳避開。
衛長風彎腰折了一朵野
花,遞給了青鳶。
“拿去。”
“謝謝。”青鳶把野
花湊到鼻下,笑著說:
“你小時候,我最愛給你編花環戴著。”衛長風笑笑,撩起長袍,往草地上一坐。
“說得像我爹一樣,什麼叫我小時候,你那時候也是……少年。”青鳶看他的白髮,又覺得有些心疼。
衛長風微微一笑,小聲說:“沒事,坐下來歇會兒。你說說,今天為什麼跟著我。”
青鳶嘻嘻幾聲,隔他三步的距離坐下,把野
花往髮髻邊簪住,小聲說:“就你這火眼金晴,我找你是有事兒。”
沒事你會找我嗎……衛長風沒把話說出來,凝視了她片刻,收回了視線。
“說吧。”
“婆婆為了飛飛的事,一直很傷心,都躺了好幾天了。她不待見我,我勸也沒用。但她喜歡你啊,你抽空多去看看她吧。”青鳶認真地說。
衛長風眉頭輕擰,淡淡地說:“沒什麼好看的。”
雖說有血脈之情,但衛長風總覺得那不是自己的母親。畢竟沒有在一起生活過一天,哪來的感情。再者,看到她對青鳶那般刁難,他更是不喜,不想去看到她對青鳶的冷眉冷眼。
“長風,母子之緣,今生有,來世無。你能母子重逢,說明是上天憐惜,不像我……”
青鳶鼻子一酸,她只能在夢裡看到頭髮花白、手挽滿是青菜的菜籃呆立於街邊的媽媽,那種痛苦與無奈,才是最折磨人的。
衛長風眼波一閃,眉頭輕輕擰起——難道她知道上官薇和她之間的關係?
“我媽白養我一場,一天都沒能回報她。四哥,我們編個花環戴著吧。”青鳶從腳邊又採了幾朵野花,又去一邊的柳樹上折了柳條回來,盤腿坐著編花環。
“我來。”衛長風從她手裡接過了柳枝,不慌不忙
地編著。
青鳶託著腮,在一邊看他。
陽光正好,落在他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