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嘯和冷潭喝得醉眼朦朧,不時劃兩下拳。
只有焱殤還清醒,向衛長風招了招手,抱著小十過去給他看。
“取名了?”衛長風接過來,仔細端祥,激動地說:“真像阿九,簡直就是小時候的阿九。”
青鳶揉揉眼睛,看著兩個焱殤,然後晃了晃手,笑道:“喝多了,看重影了。”
“阿九。”衛長風抱著孩子過去,激動地看著她,一臂要把她
攬住。
青鳶的動作更快,丟開了劍,直接摟住了他的脖子,笑哈哈地說:“焱殤,這才是焱殤,那個是影子對不對?”
焱殤趕緊過來,一根根地扳她的手指。
“走開,影子走開,我要抱著相公,一輩子都不鬆開。相公,抱抱啊,抱抱。”她朝焱殤啐了一口,繼續朝衛長風撒嬌。
衛長風的眼睛紅了紅,手掌撫上她的頭髮,半晌才小聲說:“我才是影子,快鬆手吧。”
焱殤有些悸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不要,抱著相公。”青鳶喃喃地說著,整個人開始往地上滑。
六七罈烈酒,被他們幾個人喝了個精光,能不醉嗎?
親人相逢,又能不醉嗎?
焱殤趕緊接住了青鳶,抱回了房間。衛長風在石凳上緩緩坐下,看著懷裡的小東西,心裡五味雜陳。
她突然不見了,她又突然回來了,每一次他都不在她身邊,難道這真就是有緣無份?
“給我吧。”焱殤去而復返,向他伸出手臂。
衛長風把孩子交給他,勉強笑了笑,“取名了嗎?”
“阿九給她取了個乳名,小十。我給她取的名字是焱婥妤。”
“嗯。”衛長風站起來,小聲說:“那你們也團圓了,我的責任也盡到了,不如就此別過吧。”
“你不要等她醒過來?”焱殤驚訝地問。
“不必了。”
衛長風心酸地搖頭。他這份等待到了今日,可算是真的要醒了,他永遠不可能等來她的,他只能去自己的地方,默默地看著她。
“朝中大事,冷青他們都知道,你只管問他們即可。駐邊這裡的事,我也去過問了,沒什麼問題。”
“見見她再說吧。”焱殤打斷他的話說。
“不必了。”衛長風笑了笑,手摁到他的肩上,認真地說:“焱殤,你我雖說少了兄弟情份,但同愛一個女人,也算是緣。好好照顧她吧,我走了。”
“我會告訴她,你來過了。”焱殤鄭重地點頭說。
“嗯,還告訴她,她眼神還是不好。”衛長風苦澀地笑笑,收回了手,轉身就走。
☆、269。我不負你【269】
驕陽如火,雲羅街頭響起了叫賣冰塊的聲音。昂貴的價格並沒有吸引太多人的駐足,賣冰的鋪子里門可羅雀,偶爾有富戶的奴僕過來,買上一點匆匆離開。
掌櫃的坐在大堂裡,端著一碗冰鎮酸梅湯,搖頭晃腦地唱小曲。
一道高瘦的影子從門口斜撲進,掌櫃的眼睛猛地一瞪,只見君耀然戴著斗笠進來了,趕緊放下酸梅湯,垂著雙手過去,點著哈腰地問安播。
“當家的回了。”
“嗯。”君耀然取下斗笠,往桌上一丟,大步往鋪子後門走去。
“快給當家的倒一碗冰鎮杏子酒。”掌櫃的吆喝了一聲,弓著腰,跟著他往後面走。
“生意怎麼樣?”君耀然微微側頭,啞聲問。
“挺好,稍後就把帳本拿來給當家的看。”掌櫃的笑呵呵地說。
“嗯,不必跟來了。”他淡漠地看了一眼掌櫃,甩下了布簾跫。
掌櫃輕抒一口氣,向跟來的小夥計使了個眼色,小聲說:“把杏子酒放在門外的小桌上,不要進去。”
“是。”小夥計捧著杏子酒一溜小跑過去,小心地放在了烏木小桌上。
君耀然站在廊下,用井水和茉莉香的夷子洗了手臉,端起杏子酒一口飲盡。冰涼的酒汁順著喉嚨一直涼爽到肚子裡,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丟開碗,推門進了房間。
房間很寬敞,與外面的樸實相比,這裡簡直堪比皇宮。鏤空隔斷木架上擱著十九種金玉製成的小動物,活靈活現。一隻拳頭大小的骨瓷香爐放於正中,點著茉莉香,滿室馥郁。
金絲楠木的床榻,垂著金絲織就的垂簾,水晶纓絡圍於四周,撩起簾子時,纓絡撞動,脆響滿室。榻的下面放著幾盆冰塊,讓榻上有絲絲涼意縈繞,外面的酷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