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飛飛靜了一會兒,點點頭,“對,那裡有座小山坡,我給那裡取了個名字叫燈籠坡,山上開滿燈籠花,夏夜結滿燈籠果,果子很甜。我常和爹去那裡採藥,後來大了,我也會自己去。燈籠山就是我發現的,我一個人躺在樹下,伸手一抓就是一把果子……月兒在天上,螢火蟲在眼前……”
“飛飛,燈籠坡太美了,等這裡安定了,你帶我去那裡看看吧。”許雪櫻期待地說。
“好啊。”穆飛飛手搭在額前,仰頭看著星星,喃喃地說:“我也想燈籠山了……”
許雪櫻拉住她的手指,傷感地說:“飛飛,你比我強,起碼你現在有你的乾孃,我卻是孤身一人……”
“有我呢。”穆飛飛和她手指緊扣,溫柔地說:“其實我在這裡就是一個外人,也挺孤單的,我們互相依靠吧。”
“飛飛……我們不如結拜姐妹吧。”許雪櫻抿唇笑笑,感動地說。
“我們已經是姐妹了呀。”穆飛飛衝她皺了皺鼻子,扮出調皮的模樣。
“對,姐妹。”
許雪櫻深深吐氣,滿眼放鬆的神情。她正為自己有了好姐妹而高興,而穆飛飛卻眼神迷茫地看向人沸騰的人群,唇角的弧度漸漸僵硬。
“飛飛在想什麼?”許雪櫻轉過頭來,捕捉到了她這一刻的奇怪表情。
“哦,沒什麼。”穆飛飛不自然地抵頭捋發,掩飾道。
許雪櫻心裡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但很快就被穆飛飛的熱情和善給擊散了,二人在河邊又追又鬧,玩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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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沉的天氣,陰沉沉的氣氛,陰沉沉的氣氛,大殿裡壓抑得讓人不敢大聲呼吸,連掉根針都能聽到聲音。
君博奕高坐龍椅之上,冰涼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大殿下的文武百官。泗水一丟,大元軍隊勢如破竹,又連得三城,直逼京都。若繼續打下去,軍心煥散,必敗無疑。
“沒人能拿出可行的計劃?”他身子往前微俯,冷冷地問。
仍是一陣死寂。
“養了一群廢物。”君博奕怒罵道。
眾臣互相看看,向花丞相投去求救的眼神。花丞相白眉微擰,往前邁了一小步,拱拳道:“皇上息怒,今日之敗,皆出有因。還望皇上下次出兵之前,與我們商量一下,或者勝算更大。”
殿中更靜了。
“哼,軍情機密,難道朕還要拿到這裡來討論再討論?”君博奕牙關發癢,冷冷地反問。
“這是國之大事,雖然不在這朝堂之上
來議,起碼臣和王大人幾位應當知曉一二,也能給出幾分建議。”花丞相不卑不亢地說。
“朕知道了,下回一定和丞相仔細地議議。”君博奕臉色驟變,憤然起身,拂袖就走。
“恭送皇上。”眾大臣趕緊跪下,膽戰心驚地目送他從龍椅後繞過屏風,揚長而去。
君博奕急步出了大殿,扭頭看了一眼,氣沖沖地說:“真不知道這些年朝廷的俸祿怎麼就養了這麼群吃乾飯的東西,若不是朕早有計劃,真會被這些蠢貨氣死。”
“皇上切不可大意。”權和跟在他身後,小聲提醒。
“放心,傾華送來的訊息不會有錯,我承諾她,只要助我一臂之力,讓雲羅和大元像瘋狗一樣撕咬,讓朕得到雲羅國,朕就送她回曼海,讓她做曼海之主。曼海那彈丸小地,不過是些打漁的漁夫罷了,當初朕就不主張打下曼海,都是焱殤的私心罷了。鳳芹那狗東西狂妄自大,真以為能把我們玩
弄在掌心?雲羅國當了這麼多年披著羊皮的狼,繞過我們和各國交易,聽說皇宮裡四季開著黑牡丹,宮殿都是用古玉雕琢……哼,父皇也愚笨,居然養虎成患,如今讓朕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君博奕擰眉,滿臉懊惱。
權和點頭,往後看了一眼,輕聲說:“皇上,皇后那裡要不要去關照一下,她畢竟有孕了。”
“呼……”君博奕長長地舒了口氣,腦子裡情不自禁地又浮現出了青鳶的笑臉,花瑤太過溫柔,太過古板,若是青鳶那丫頭在,皇宮裡一定熱鬧。
他步子緩了緩,還是搖頭說:“朕心煩意亂,不想去。花丞相倚老賣老,朕若不是想用他凝聚人心,早想砍了他的腦袋了,現在實在不想去花皇后那裡裝笑臉。”
“皇上再忍忍的好。”
“權和,我這前半輩子都在忍,快忍無可忍了,做太子要忍,做皇帝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