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順眼,我也給王后時間,再給我捏造出一些罪名。我會恭候王后,拿出更多的香,更多的脂粉,更多的香包。”
“拭目以待,。”青鳶笑笑,做了個請的動作。
待她進了屋子,侍衛們立刻過去,守住了前門和後窗,不讓她有機會離開。
傾心太后往椅背上一靠,躺了會兒,手指指青鳶,嚴肅地說:“飛飛的爹孃對我有救命之恩,你若不能坐實證據,不能讓我信服,我拿你是問。”
“太后,我也不想這樣。您好好想想,我們去大元城這樣機密的事,為什麼路線全在高陵熠熠的掌握之中?還能在白水城中相遇。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中。若不是極親近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得這樣清楚。”青鳶嚴肅地說。
“但飛飛從來沒有離開過我身邊。”傾心太后坐直身子,眉頭緊擰。
“每天十二個時辰,寸步不離?我聽雪櫻說,飛飛有一片淨土,叫燈籠坡,她常常一個人在燈籠坡呆上好幾個時辰。”青鳶走近來,一字一頓地問:“一個女子,到底是什麼吸引了她,在清靜的山坡上,一呆就是好幾個時辰?”
“撲蝶玩水,都有可能……”
“一日可以,經常撲蝶玩水,不會膩嗎?她不正是利用這些時間,練會了鋒芒針?”青鳶看著太后的眼睛,太后的心正在鬆動,她的眼神裡也開始出現了迷惑。
“惜夫人找到了!”侍衛匆匆進來,大聲稟報。
“哦?人呢?”太后一喜,趕緊指著侍衛說:“快帶進來!”
☆、237
幾名侍衛把惜夫人攙扶進來,她面色如菜,枯瘦如柴,不停地顫抖落淚。雙膝一落地,人就整個趴在了地上,一頭枯黃亂髮從肩頭淹過來,遮去了整張臉圍。
“惜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快從實說來。”傾心太后快步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焦急地問。
惜夫人顫抖半天,沙啞地說:“都是我做的,我恨王后,太后若能念及我以前的功勞,請太后速速賜死……”
“惜娟,你求死有什麼用,你不說出實情,你只怕連死都不容易!”
傾心太后拽著她的雙手,迫她抬頭。
惜夫人只管緊閉雙眼,一言不發地應對傾心太后的逼問。
“如果我們能把胡木恩及家人找回來,你們甚至不必遠走高飛,你可願意說出實情?”
青鳶上前來,小聲勸她。她猜測惜夫人的心結就在胡木恩身上,她很有可能會犧
牲自己,保住胡木恩。
但青鳶失望了,惜夫人還是沉默,正當青鳶再想勸時,惜夫人突然淚流洶湧,睜開眼睛看向青鳶。
“我也有年輕時,但我命不好。三歲為奴籍,六歲進宮為浣紗婢,不分春夏秋冬,每日寅時起,子時歇,浣紗不停。若稍有懈怠,便要受禁食和鞭打之罰。後來到了太后身邊,太后性子溫和,我以為脫離苦海。哪想,那才是我這一生真正的苦海。”
傾心太后退了兩步,眼淚也湧了出來羿。
“淵帝為報復太后,以為我棋,極盡侮
辱。我嫁於焱殤,自知這一生不可能得他之愛。但我是痴人,我嫁給他,就得盡妻子本份,忠於他,熱愛他,照顧他……”
“惜娟,別說了……這事,就這麼算了吧。”傾心太后不忍再聽,蹲下去,把瘦弱的她抱了起來,小聲泣道:“是我焱家對不住你,讓你受這麼多的苦。”
“讓我說完吧。”惜夫人虛弱地搖了搖頭,輕聲說:“我這一生,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男人能真的愛我。木恩他讓我感覺到了幸福,他讓我明白,我和別的女人沒什麼不同。我想有我自己的家,有疼我相公,有我的孩子……”
“宣太醫。”青鳶見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心中大呼不妙,立刻叫人。
“不必了……王后……”惜夫人看向她,表情有些麻木。
“惜娟,你得治病。”傾心太后焦急地勸道。
“不必再治。我不想再用你們焱家一個銅板,也不想再吃你們焱家給我的一片參。我吃不起,吃了這些,是要用一輩子來還的。”
院子裡很靜,眾人都很難過。尤其是冷衫那些人,這些年來,他們沒少受惜夫人照顧。有些情報,還是惜夫人冒險送出來的。可惜,惜夫人用盡了用力幫焱殤,卻始終沒能成為她曾經想成為的那個人……焱殤真正的妻子,大元的王后。
能怪焱殤嗎?在他還是孩童的時候,就親眼看到了淵帝和惜夫人的帳中之事。這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