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手從她的腰際往上,直至她的心口中,輕輕拍了拍,篤定地說:“你不會,你的心在我身上。”
“你還真敢說,把我的君漠宸還給我……”青鳶轉頭,揮著小拳頭在他胸前打,咚咚地響。
“嗯,有力氣。”他任她打完了,笑吟吟地低頭看她。
“你找虐。”青鳶取下面具,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小聲說:“我討厭你,心才不給你。你手段這麼多,一看就知道有好多好多女人……”
“你還會算命看相?不如我賞你一個金籠子,把小珍珠放進去,再做一個籤筒,今後就做我的御用相師……呵呵……”他捧著她的臉,自顧自地說笑。
青鳶嘴角抽抽,面具一抽,嘴都油了。這麼多年,怎麼就沒憋死他呢?
☆、讓他和她說清楚125
“獵狼?”他小聲問。
“不去,上回騙我獵狼,結果獵了個人,莫非你以為我愛看血肉模糊?”青鳶柳眉倒豎,氣哼哼地刺他幾句。
“那想幹什麼?”他長眉微揚,低眼看她。
青鳶想了想,認真地說:“說話。”
“行,說話。”他輕抖韁繩,策馬前行窀。
冬夜大漠,那是凍得刺骨的,他已經習慣了,青鳶不得不緊縮在他的披風裡,靠著他的體溫來溫暖自己。
“在墓裡的……是你?”她有些不好意思,一直以為是作夢,但他真實存在,那場夢肯定是真的了妲。
“嗯,找了路折回去,你已經走了。”他輕收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這動作極親暱,極自然,當他是君漠宸的時候,從不曾如此主動過。她輕輕擺了擺腦袋,輕聲問:“那,哪一個是真正的你?”
“都是。”他笑,一個,是面對他所憎惡的環境時的他,一個,是面對愛人時的他。
這爽朗的笑聲和著風一起鑽進青鳶的耳朵,化成拔動心絃的靈活手指,拔得她心裡發酥。
“那……在廟裡時……”
她問了半句,問不下去了。雖然很想知道,但實在是怕聽了心裡更堵。
君漠宸明白她的心事,笑笑,小聲說:“她回去後沒和你說過?”
“那種事……她怎麼好意思說……”青鳶沒好氣地說,若是她,她也不好意思說。
“大元舊都建於沙漠之中,並未被毀。城中有機關,積沙為屏。淵帝的大軍不小心觸動了機關,所以舊都被黃沙淹沒。父親的心腹侍衛於泠拿著地圖和鑰匙去找母親,但母親來不及與他相見,他便被人發現,自盡身亡。”
“母親看到他的時候,他為了不讓淵帝知道他的身份,所以自毀面部,母親是從他耳下的胎記上認出他的。鑰匙和地圖被他藏在天燼皇宮,我找了這多年也沒找到。前兩年去曼海找母親舊友羅如主持,她在白思庵出家,曾進宮給母親講經,於泠死時,她就在宮中,聽說還與一名太監發生過爭執,我懷疑那侍衛就是於泠,想問問羅如主持,看能否從她的話中找到線索。”
青鳶轉過頭,看著他說:“白思庵不是皇家廟,怎麼遇上了傾華?”
“羅如那段時間在那裡抄寫外域傳進來的經書,參加辯法大會。我去的途中,遇上了當年毀我大元舊教的燕來將軍微服出遊,南月的父親就是被他斬下的頭顱,他一時沒忍住,晚上去行刺他,結果被困住。我趕去相救,被毒霧傷到眼睛,回到廟裡時,倒在路上。燕來帶著追兵到了,傾華把我藏起來,帶我去她的地方養傷。她說她是曼海九公主,讓我叫她阿九,說宮中生活苦悶,人情淡薄險惡,想離開那裡……”
美人救英雄?太狗血了!青鳶鬱悶極了,使勁揉皺披風出氣。
君漠宸笑笑,低聲說:“其實她是想盜走我身上的玉牌和金鎖,但被我發現了,脅迫她帶我離開,起初並非真心相救。”
“啊?”青鳶愕然地抬眼,傾華會幹這樣的事嗎?
不過病久的人,也說不定會想尋點刺激。她不是常鼓動傾華出去尋刺激嗎?平常她就像被種在花盆裡的花一樣,每天澆多少水,曬多長時間太陽,都由上官薇掌控著,過著提線木偶一樣的生活。
“那兩天,她還千方百計想弄走我身上其他值錢的東西,連鞋子上鑲的銀扣也不放過,她最後還是順走了我的金鎖和玉牌,她說若我想拿回去,就想辦法回去把她接出皇宮。那東西雖然普通,不值多少錢,但當時我覺得她真是可愛有趣,還有點野,所以第二年又找機會去看她……”
“你讓我下去!”青鳶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