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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的大雨聲中,冷衫他們激動地圍著兩人衝進了屋子裡。
“大哥和二哥回來了。”
“冷嘯和冷潭?”青鳶興奮地衝出來,迎向大雨裡的那群人。
“小心腳滑。”焱殤及時喚住了她。
“冷大哥。”青鳶在廊下停住腳步,等著他們一行人衝上來。
冷嘯是被冷衫揹著的,等他在屋裡坐穩之後,屋子裡短暫的靜了一會兒。他骨瘦如柴,臉上舊傷添新傷,看上去觸目驚心。手筋和腳筋都被挑斷了,又沒有及時接上,等於廢了酢。
“王……王后……”他熱淚縱橫,吃力地抬手,想給二人抱拳行禮,但這簡單的動作,他都沒法子完成。
“回來就好。”焱殤主動握住了他的手掌,溫和地說:“先洗個澡,我讓廚房裡做飯,我們給你接風洗塵。”
“我……”冷嘯哽咽著說不出話。
“冷衫,你們帶冷大哥下去梳洗。我去廚房裡安排。”青鳶催促道。
“走。”冷衫蹲下去,把冷嘯背了起來,幾兄弟去了偏院。
冷潭獨自留了下來,他得向焱殤通報雲羅國的訊息。青鳶識趣地退了出來,留他們君臣二人說話。
屋子裡還殘留著冷嘯身上的草藥味,焱殤眉頭微擰,親手倒了碗茶,遞於冷潭手中,沉聲問:“為何這麼久才找到他?”
冷潭面露愧色,小聲回道:“他被關在雲羅皇宮中,屬下一直打探不到具體的位置。高陵熠那人在宮中設下的機關,比天燼國的還要嚴密可怕。幻塵宮弟子用了十天才打通了一條地道,卻打錯了地方,誤打誤撞進了寶庫,拿到了朱雪樽。又用了四日,我才摸清了真正的牢房,這條地道極為難打,好幾回差點驚動了地面上的侍衛,我們只能從地面上佯裝搶人,折損了十多人。”
焱殤沉默了半天,低聲說:“你親自去這些人家裡跑一趟,把安撫金送去。”
“是。”冷潭點頭。
“雲羅還有什麼訊息。”焱殤問。
“高陵熠和高陵越二人越鬧越僵了,時常為了顧傾華而爭吵。皇后也遷出了皇后宮,朝中大臣們對此事頗有微辭。我們買通的官員正在活動,支援顧傾華為後,還散播流言,高陵熠有謀權之心。如此一來,朝中爭議不斷,高陵越卻有了底氣,讓他的態度更加強硬。”
焱殤踱了幾步,輕輕點頭,“花泠萱昨日到了這裡,要求講和。”
“她?”冷潭一怔,小聲說:“探子說君博奕軟禁了她,架空了花丞相,還把秦太后給折磨得半死不活,怎麼會突然派她來講和。”
“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一直不殺秦太后?”焱殤反問他。
冷潭猶豫了一會兒,搖頭道:“屬下不知。”
“或者有一人知道。”焱殤眯了眯眼睛,轉頭看向窗外的大雨。
“花泠萱?”冷潭好奇地問。
焱殤搖搖頭,笑而不語。
“黎夷?”冷潭眼睛一亮。
“黎夷與老太妃關係親厚,老太妃是宮中唯一一個獨立於各股權力之中的人,很受眾人尊重。黎夷被通
緝,老太妃不可能不出手相助,但自始自終,她都沒有為黎夷說過半句話。只有一個可能,她更願意讓黎夷離開京城,黎夷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所以我才允許黎夷留在泗水城,他總會露出馬腳。”
“我說呢,王怎麼會巴巴地留個天燼人在這裡治水。那呆子很迂腐,有股酸骨頭勁,若是強行來,他可能絕不會說。”冷潭恍然大悟。
“去吧,你也去好好洗洗,等下一起喝幾杯。”
“是。”冷潭抱拳退下。
焱殤轉頭,只見青鳶靠在窗邊,手裡拈著一枝梨花,衝他做鬼臉。
“老jian巨滑,原來你心裡還藏著這麼件事。”
焱殤擰眉,低斥道:“不許把這麼些詞堆我身上。”
“哦……”青鳶咧嘴笑,“大元王威風凜凜,智勇雙全,打遍天下都不敗。”
正說話時,一隻黑鷹穿過風雨,落到了窗臺上。
焱殤解下它腿上的銅哨,拿出密信匆匆看過,臉色一沉。
“前日高陵越和高陵熠反目,高陵越重傷,剛剛甦醒。高陵熠不知去向。”
“兄弟兩個打起來了?”青鳶滿臉愕然,這兩兄弟的感情,不是說比銅牆還要堅硬,不可摧毀的嗎?這才多久!傾華的威力真的這麼大嗎?
“那、那我們現在要攻打雲羅嗎?”青鳶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