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的字她很熟悉,這是傾華的字。拆開信,寥寥數語,皆被淚水給化開了。
“她想要回朱雪樽治高陵越。”青鳶看畢,小聲說。
“朱雪樽?”焱殤沉吟道:“你想給?”
青鳶思考半天,點頭說:“給她吧,有她和高陵越在,比高陵熠主掌雲羅好得多。高陵越多少還能牽制高陵熠,如今天下一分為二,高陵越不見得想打仗。他多活一天,對我們都有好處。”
“去取。”焱殤轉頭看冷青,叮囑道:“一定要安全送到。”
“是。”冷青抱拳,快步出去。
“我們出去,順道看看雪櫻,她幾日沒出門,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青鳶讓人拿來小十的小斗笠,九月驕陽太躁,免得她被曬壞了小臉蛋。
小十興奮地扶著小斗笠,邁著小胖腿往外走,小衣裳,小羅裙,小繡鞋,怎麼看都覺得可愛。
焱殤滿面笑容地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寶貝走出視線,轉身走向御書房。
“王,君耀然確實在雲羅,經營一家冰鋪,在那裡照料漢儀郡主。”冷潭跟在他的身後,小聲說:“顧傾華月初去找過他,氣沖沖地走了。沒能打探出來二人談過什麼。不過,我看君耀然沒太大出息,以前接觸他,他就是個莽撞的小子,”
“君耀然照顧漢儀倒沒什麼可疑之處,他夫妻二人情比金堅,不離不棄也讓人感動。”焱殤若有所思地停下腳步,嚴肅地說:“至於君耀然,如今事過境遷,人都有變化,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的人物。盯緊他,絕不可放鬆警惕。”
“是。”冷潭肅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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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揚塵,駿馬奔騰。
紫衣侍們緊跟在高陵熠身後,到了雲羅和天燼交界的地方。
高陵熠勒住韁繩,抬頭看向高高的城門。兩國交惡,憑令牌進出。無令牌者,靠近者皆被萬箭穿心。
“何人,停下!”守官伸出腦袋,大喝道。
“死。”高陵熠身形疾起,手一揮,兩枚血珠直接釘入守官的雙目。
守官一聲慘叫,從高高的城牆上跌了下來,摔得肢離破碎。
“放箭,放箭!”有人慌亂地大喊。
但聲音才落,又是密雨般的血珠射向城牆上,一片鬼哭狼嚎之後,上面居然沒人敢探出腦袋。
紫衣侍衛揮著長刀,放聲大喊,“大膽奴才,熠王回來了,趕緊開啟城門。”
“是高陵熠,熠王?”終於有人大膽地問。
“還不開啟城門!”有紫衣侍挽起長弓,向城樓上射出兩箭,上面釘著高陵熠的王印。
又過了會兒,鑼鼓震天,號角齊鳴,城門上突然出現了一排弓箭,密箭如雨,射向城下。
“奉皇上詔,誅殺高陵熠。”
高陵熠取下面具,往上一拋,人再度飛身衝上高牆。闊袖卷下長箭,再往城樓上擲去,一個又一個士兵被他打下城樓。
他穩穩地站在城牆上,凌厲的視線掃過城樓上的眾人,強大的氣勢讓城樓上的人挪不開腳步,舉不起刀劍。
“方才是誰宣詔?”他鳳眸微眯了一下,緩聲問。
“是、是葉將軍。”眾人面面相覷,都看向了躲在他們後面的一員大將。
葉將軍被他盯得渾身發怵,僵硬地說道:“確實、確實有旨意,前天宮裡傳來的,只要王爺來了,就、就格殺勿論。”
“聖旨呢?”他問。
葉將軍扭頭,讓人趕緊取來聖旨,捧到他的面前。
高陵熠接過聖旨,一手用力抖開,上面確實是高陵越的字,沉穩收斂。
他笑了笑,掌心運氣,聖旨一角燃起了一簇火苗兒,隨風越燃越旺,絲帛的臭味兒在風裡飄攻。火一直快燒到他的指尖時,他才拋開了聖旨,向葉將軍勾了勾手指。
葉將軍只好小步靠過去。
高陵熠盯著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說:“聖旨是假的,你矯旨!”
葉將軍臉色大變,連連擺手,慌亂地說:“沒有,微臣有一萬個豹子膽也不敢……”
話音
未落,高陵熠手中一把碧色短刀已經捅進了他的喉嚨,再往一劃,葉將軍的頭就只剩下一點與脖子相連……
城牆上一陣咣噹響聲,眾士兵丟下了兵器,拔腿就逃。
他故意用了這樣殘暴血腥的手段,不然實在消不了心中的這口氣!
數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