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認真地解釋,“不是小公主。”
“小十小公主,你爹是皇帝,你就是小公主。”南彥滿臉嚴肅,“我爹是大將軍,我就是將將軍。我爹保護你爹,我保護你。”
撲哧……青鳶一口茶噴出來,摸著南彥的小腦袋說:“說得好,南小將軍,回去就讓王給你重賞。”
“不如直接招了駙馬吧。”冷柔哈哈大笑。
“夫人,城隍廟那裡住不下了,屬下想,能不能送去東營那裡,那裡還能擠擠。”帶著乞丐婆去買衣服的侍衛回來了。
老婆子換了身青布衣衫,花白的頭髮都塞進了頭巾裡,但還是沒洗手臉,滿臉皺紋裡夾著汙漬,滿手褶皺,緊緊地握著拳,抵在胸口,膽怯地縮在侍衛身後。
“東營人太雜,她一個老人家只怕搶不到吃的。”青鳶沉吟一下,輕輕搖頭。東營那裡聚集著不少討飯的人,朝廷每天會派發粥食,有些大富人家也會偶爾去施捨一點吃的。
“別管了,交給我吧。”佳煙笑著打量老婆子,脆聲說:“我覺得這老婆婆挺有眼緣的,總覺得哪裡見過。你多大年紀了?”
老婆子囁嚅著說:“67。”
“你兒女呢?”佳煙又問。
老婆子身子抖了抖,頭垂得更低,小聲說:“不在了。”
“真可憐,這樣吧,你跟我回去。我們將軍府的花園很大,你就和花匠住在一塊兒,幫著花匠澆澆花,這樣好嗎?”佳煙想了想,起身走到她身邊,繞著她走了幾圈。
“不敢麻煩各位貴人了。”老婆子連連擺手,整個人都弓了下去,不停地搖頭。
“沒事。我姐姐心善,我們也不能當木頭呀。我讓你送你去將軍將,你就在後花園裡安頓下來。富貴可沒有,只能管你吃得飽,穿得暖,有個安身立命之所,不必在年邁之時還要受風吹日曬之苦。”佳煙微笑著說。
老婆子猶豫了一下,小心地抬頭看了一眼青鳶,見她正盯著自己看,一個激靈,趕緊又垂下頭去。
“別嚇她了,讓她去吧。”青鳶微笑頷首,若有所思地盯著她。
不僅有眼緣,而且很像一個人……她不確定,因為這樣貌和氣質實在變化太大,也許是長得像的人?就算是那個人,她也不想認。那人已風燭殘年,無謂再追究往事。
老婆子跪下去,給幾人磕了三個頭,跟著侍衛出去了。
“幾位夫人很心善。”一邊的白衣儒生過來,笑著向幾人抱拳。
“心善,佛祖才保佑。”佳煙微笑著說。
儒生看了幾人一眼,又向青鳶福身,“若沒猜錯,這位一定是主子。”
他眼光很凌厲啊,看出了青鳶的身份,他也心思靈活,並不直接道出青鳶的身份。
“前年青木溪一戰,在下正好在城中,看到主子入城。”儒生崇拜地看著她,小聲說:“主子的勇氣和魄力讓人折服。”
“謝了。”青鳶笑著點頭。
“這是在下為主子作的一首詩,還請主子指正。”他拿出一疊紙,從中抽出一份,恭敬地捧到她的面前。
“我可不懂,就不搬門弄斧了。”青鳶笑著推開。
“主子當年六拋繡球,才驚天下,主子那句‘聞聲似有風雷響,一脈煙雨入眼簾’令人拍案叫絕。”儒生臉皮稍紅,固執地停著不肯走開。
“你就看看吧,這位公子看上去都快哭了。”許雪櫻有些生氣,奪過儒生手裡的詩往青鳶面前放,小聲說:“你真是走到哪裡就禍害到哪裡。”
“我禍害你了。”青鳶擰他,只想趕緊把這人打發走,於是匆匆看了幾句,胡亂說:“寫得好,真好。”
儒生大喜過望,長揖到底,捧著還回來的詩,一步三回頭地走開。
“既知你是誰,還敢如此盯著,也是個愛色不要命的人物。”冷柔哭笑不得地說。
“也不怕被挖了眼睛啊。”佳煙好笑地看著青鳶說:“不然姐姐帶個面紗吧,我看他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也不知道給誰選夫婿,你就得瑟吧,回去我就向太后告狀去。”許雪櫻腰一扭,坐開了一點。
“許姑娘最近心火躁,火氣大,給她上十碗涼茶,讓她喝完,不然關牢裡去。”青鳶瞟她一眼,不客氣地說。
許雪櫻嘴角抽抽,捧著茶就喝。
“咦,四哥。”青鳶突然說。
許雪櫻如雷擊中,猛地轉頭看來,白衣儒生們正往這邊張望,幾人之中,獨她梳著未出閣的髮式,成了眾人的聚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