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意?”
“這一米一面皆是農家在地裡辛勤勞動的成果,司膳如此糟踐,未免太可惜。”
聽桂枝這樣說,姚司膳非但沒有一絲悔改,反而是變本加厲地笑道:“你還知道這些都是勞動的成果?竟還說我在糟踐?可楊司樂有所不知,我這也實在是沒辦法呀,誰讓司計那邊不給你撥這些物資,我也只能恪守本職罷了。您還是自個兒掂量掂量,到底得罪了哪路了,竟如此招人煩厭?”
六司之中,尚功局的司計所負責的便是分配物資。六司之中上到尚儀,下至女史的日常用度,皆是由司計簽發。若她不肯批,恐怕桂枝還真拿不到。
雖然桂枝在入後廷之前便是已經將六司之中互相的利害關係給研究清楚了,但沒想到,百密一疏。竟然忘了還有司計這麼一條。
於是她一時間沉默,竟然無言以對。
“你心裡也該清楚,楊司樂,為何大家都如此針對你?你將自家的尚儀都氣得半死不活,還指望在我們這裡討到好處?我們可不想平日裡被餘尚儀穿小鞋!所以說,您還是先照顧好你家尚儀的情緒吧!至於咱們這,我最多也就只能把地上撒的那些給
你了,其餘也實在為難了……”
說完這句話,那姚司膳便是轉身,令人將地上的米麵袋子拿走,除了一些散落在地上的米麵之外,其餘乾淨的一點兒也沒留。
她那邊倒是轉身離開了,留著桂枝這些人被晾在這。桂枝低頭看了眼地上的米麵,淡淡說道:“走吧。”
曲夜來一臉不解地問道:“司樂!咱們就這麼走了嗎?她們這明擺著是在欺負人呢!再怎麼說您這司樂還是太后娘娘欽點的,她們憑什麼這樣對你啊?”
哪有什麼原因?只因為當下她身處內廷之中,並非德壽宮,入了六司,即便是桂枝與太后娘娘關係再好,也是遠水難解近渴。更何況,她並不想把這些事情告訴吳太后,這樣反而會顯得她一點處理事情的能力都沒有,凡是遇到困難只會求助於他人。
無奈之下,桂枝只好帶著人離開了司膳坊,走在宮中的小路上,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無助,現如今又有什麼辦法呢?
即便是她立馬去尋找尚功局的司計,申請批糧,對方又真的會給自己批嗎?如果對方真的願意批的話,為什麼不早點批下來?這不明擺著,就是餘尚儀與她們串通好了的。
思來想去,桂枝只能先帶著她們原路返回,然而剛剛回到院子外,她卻是看到了一行人在門外候著?
桂枝走近了些這才看清,領頭的乃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子,眉眼之間有些許不屑,似乎在此等了有一會兒了。瞧她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大抵又是某位高位的女官。
桂枝心想莫非是蒼天真就待自己如此刻薄,屋漏又逢連夜雨?這人難不成又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嗎?
想到這兒,她讓曲夜來等人往自己身後站了站,自己率先上前看向對方,屈膝施禮說道:“請問這位上官,乃是來找我的嗎?”
領頭的看著桂枝,上下打量一番,最後笑出了聲,點了點頭後說道:“沒錯,正是找你的,你便是那楊小妹吧?”
“不知……你這院子是從何而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日餘尚儀可是說讓你去女史的房間,你怎麼私自違抗命令,帶著宮女住在此處?”
桂枝微微頷首,謹慎地回答道:“回上官,此處乃是不久玉津園打馬球時,我擊進了球,太后娘娘高興之下賞賜與我的。”
“竟是這樣啊!倒也使得,既是太后娘娘所賜,那我等自然不敢有二話。只是這院中有無違禁品,還需好好審查一番,你把門開啟,我命人好好搜查一下。”那名女官說著,往後側了一步,示意桂枝上前將府院的大門開啟。
桂枝自然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地讓她們進去的,這乃是她最後的底線。“大人您說笑,下臣不過是剛來此處兩天,那日所攜帶的東西,入內廷時也接受了審查,並無違禁品。兩日之內我又怎能加帶其他東西進來呢?”
本以為這樣說能讓那女官稍微體諒一些,可誰曾想對方不僅沒有留情,反而是十分篤定地說道:“有沒有……你說了不算,得讓本官查過之後才清楚,聽不明白嗎?快,把門開啟,不然的話我可要破門了。”
眼看著雙方陷入僵局,桂枝明白如果自己不將這門開啟,她們真的會破門而入的。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自拐角處傳來。
“天色已晚,不回各自府上歇著,在這兒喧鬧什麼?”
桂枝聽力靈敏,從這聲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