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滿意。”範保珍嘆氣道。
“你又看不見個人,小薛也不是茶葉,你一聞就能聞出個好歹來?男的大點有什麼關係,大點才會疼人。”蒲來福駁了他媽一句。
“芳國英跟她妹妹可是兩樣的人,一張嘴巴不曉得多會說,死人能吹活,活人能說暈,她介紹的人我是不太放心,後來藉故去薛家村走了一遭,打聽了一番,都說薛躍進人不錯,家裡被他搞得有聲有色的,我這才放了一大半心。本來,我孃家有個很不錯的小夥子,年齡跟大丫頭差不多,長得比小薛好多了,人我是蠻瞭解的,很老實,吃得苦,就是家裡條件差了點。”蘆仙萍平常對蒲志蓉心疼得很,對她的婚事一直在旁邊插手把關。芳國英是蒲建榮媽媽芳國娥的姐姐,是個專職媒婆,在清溪鄉沒有不知道她的,名氣相當大,有時也會做些跨鄉“生意”,搞個“出口”配對,蒲志蓉這門親事就是她前前後後給說圓合的。
“說起蘆家,我倒記起一事來,”蒲來福對蘆仙萍道,“過了元宵就把外公接過來吧,他現在年齡也大了,比我還大一歲呢,一個人過活實在讓人不放心。”
“這倒是個實在話,不能再讓他單住了,快七十的人了,身邊沒個人哪行,”範保珍從熏籠上摸起棉帽套在頭上說,“萬一有個冷啊熱的,小姨一時也不知道啊。”
“過幾天我去跟他說吧,就怕他脾氣犟,說不動。”蘆仙萍見大家都希望自己老爹住過來,想起老父親一人生活多年,雖然時常去探望,畢竟隔了段路,照顧得不是那麼細心,平時免不得要擔驚受怕的。
“今年再不答應的話,你們幾個外孫綁也要把外公給綁過來。”蒲山笑著跟蒲志華姐弟說。
“好,明天我就去跟外公說,不來就按太公說的辦。”蒲志蘭笑呵呵地道。說來也怪,蘆銀壽對外孫蒲志華倒沒什麼特別的寵愛,平時最喜歡的卻是小外孫女蒲志蘭,蘆家村離清溪中學要比蒲家岙近得多,天氣好的時候,老人家就會上清溪街賣些自己種的菜和閒暇時編的一些竹器,收攤的時候總會買些包子、油餅、蛋糕之類的送到學校,讓蒲志蘭一個人獨享。
一到新年,蒲志華兩腳不離地,天天出外走親戚,給外公拜了年,又被薛偉東邀家玩了一天,後又跟著爺爺去了芟家村給那些表叔拜年,去了幾個姑奶奶家拜年,東家跑西家竄的,吃得好喝得好卻也累是慌。
正月初五,離開學還有幾天,蘧臨翰卻突然出現在蒲家,一大早的趕過來,蒲志華人還在床上跟被子糾結著呢。聽見蘧臨翰給家裡的長輩們一個一個拜年問好的聲音,蒲志華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
“阿翰啊,今年你爸媽這麼早就過來上班啦?”蘆仙萍問道。
“沒有,他們還要在縣城呆幾天。城裡沒什麼好玩的,自己先過來了。”蘧臨翰不好意思地道。
“你們去玩你們的吧,五姑奶奶家我帶你二姐去就行了。”蒲來福對從房間竄出來的蒲志華道。初一起了個大早去祠堂祭祖,家裡後又來了一批又一批給他太公太婆拜年的親戚,親戚都來過了,家裡又要領著他去給人家拜年,不說蘆仙萍這幾天忙得直不起腰,就是蒲志華跑來跑去都跑煩了,一聽他爺爺這麼說,心下大喜,直道蘧臨翰來得是時候。
“你爸媽既然還沒來上班,這幾天就在這吃住吧,鄉里的食堂是沒有開張的,昨天我還在董家灘碰到老董呢,他說這幾天要去盤秀鄉看女兒去。”蘆仙萍周到地對蘧臨翰說。老董就是鄉政府食堂的大師傅,是蒲家岙腳下的董家灘人。
“呵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蘧臨翰厚著臉皮道。
“和這臭小子兄弟似的,客氣個啥,晚上就和他睡一塊吧,鄉政府大概也沒什麼人值班,怪冷清的。”蘆仙萍笑道。
“小姨剛才說的老董,是說董益民吧,哎喲,那傢伙現在是越來越胖了,跟電視裡的大象似的,我們清溪鄉可再找不出第二個,也不曉得他睡的床是什麼做的,不會是睡在麻石條上吧。”蒲山從房間拿了自己的紫砂壺走出來,聽了蘆仙萍剛才的話,忍不住笑道。
“誰說不是,鄉政府油水太多了,”蒲愛東難得地也笑了,“誰見誰都笑他。”
蒲志菊跟著說:“他可是董家灘頭一位大名人,小孩子猜謎語都拿他說事呢。”
蘧臨翰一聽很感興趣,忙問是什麼謎面,蒲志菊便唸了起來:
遠看一面鼓,
近看一頭豬,
低頭只見肚,
縮頭一茶壺。
一說出來,大家全都哈哈大笑,雖然誇張了點,但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