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方士清問他:“我姐呢?”
王齊語氣低沉的說:“在門口。”
剛才他帶著方士清來醫院,方明妤一語不發的也跟著來了。
王齊道:“別管她……還疼得厲害嗎?”
方士清搖搖頭:“雙氧水刺激著有點疼,現在沒什麼感覺。”
王齊摸摸他的頭髮,道:“血流那麼多,我看著都疼,怎麼可能沒感覺,你眼睛都哭腫了。”
方士清吸了吸鼻子道:“真不疼了……剛才來的路上也沒敢和我姐說話,不知道她是不是還那麼生氣。”
王齊皺起眉,說道:“都把你弄成這樣了,她還生什麼氣?”
方士清小聲道:“她就是太生氣了……”
王齊顯然對他現在還維護他姐感到很不滿,說道:“再生氣也不能逮著什麼扔什麼,要是砸到眼睛或者太陽穴怎麼辦?你就別替她說話了,她就是脾氣大,出什麼事兒都是其他人的錯,全世界就她一個人對。”
方士清抿著嘴巴不說話了,低著頭有點不開心。
他其實能理解方明妤的心情,她對他一直寄予很大希望,不然也不會在早些年裡自己生活並不是那麼輕鬆寬裕的時候就把他接過來唸書,那麼多年既當姐又當媽,什麼心都替他操過,現在猛一下知道他居然是同性戀,恐怕已經快氣瘋了。這還沒緩過來,又親眼瞧見他和王齊搞到了一起,一時氣急控制不住,也在情理之中。
他是特別怕疼,可是如果能受點傷就讓方明妤消消氣,以後不再因為這個怨他,他也願意。
讓他不高興的,並不是方明妤讓他受傷,而是王齊在說方明妤時的那種語氣。雖然聽起來是譴責,可就是莫名透著一種長久相處才會有的瞭解,甚至算得上是親密。
他又覺得自己是小心眼,王齊和方明妤就算早就感情破裂,也在一個屋簷底下生活了八年多,用王齊的話說,多少還沒點感情嗎?
護士把醫生請了過來,給方士清打了麻藥,右眉骨處被縫了四針。
縫的時候是不太疼,可是打麻藥的時候方士清又哭的稀里嘩啦,王齊在旁邊看著乾著急。
等總算縫好了,方士清的臉也弄得不像樣子,傷口那裡腫著,眼睛也哭腫了,鼻子臉蛋都是紅的。
王齊也出了一頭汗。
醫生囑咐了幾句日常需要注意的,又讓明天最好再來打一針破傷風。
畏懼打針的方士清皺著臉愁得不行,王齊幫他拿了外套,和醫生告別。
他倆從清創室出來,方明妤在門口幾步外等著。
方士清囁嚅叫道:“姐。”
她看了看他的臉,沒什麼表情的問:“縫好了?醫生說會留疤嗎?”
方士清道:“說是不要緊……”
方明妤點了點頭道:“那今天就這樣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得先回去了。”
說完她也不等另兩人的反應,自己轉身就走了。
方士清呆了一呆,看著他姐的背影,覺得有點難過。
王齊把外套給他披上,道:“我們也回去吧。”
這件白色羽絨服的胸口處有兩滴血漬,刺目無比。
第二天早上,方士清在衛生間裡照鏡子,傷口那裡蓋著紗布,可還是能看出一點不太尋常的腫脹,右眼似乎都比左眼要小一點。
王齊叫他:“清清,還沒好嗎?要遲到了。”
他慢吞吞的出去,歪著頭往床上一趴,道:“不想去上班。”
王齊在他旁邊坐下,順手拍了拍他挺翹的屁股,問道:“怎麼了?”
方士清委屈道:“太難看了,還疼。”
王齊也不反對:“我得去辦點事,最多兩個鐘頭,然後回來陪你,好不好?”
方士清卻又爬起來,愁眉苦臉道:“可是這兩天雜誌社事兒特別多,我不能不去。”
王齊把手放在他大腿上,說道:“其實哪兒就難看了?你這麼帥,就是現在這樣也比大部分人都好看。”
方士清眨眨眼:“真的?”
王齊掐了掐他大腿內側,口吻也變得有幾分情|色,說道:“你要是能變醜一點就好了,不然我早晚得死在你身上。”
方士清:“……臭流氓。”
王齊作勢要親他,他邊躲閃邊說道:“我要去上班!你走開!”
等真到了雜誌社,方士清又覺得不想見人,躲在辦公室裡能不出去就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