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吳銘上前來一步將薛紹請到一旁,小聲問道。
吳銘很謹慎,他甚至不願意讓月奴和牛奔聽到接下來的話。倒不是信不過他們,而是這兩人的性格都是一樣的耿直口快,萬一什麼時候不小心說漏嘴,可就壞事了。
“吳大師,你救下牛奔,幫了我一個大忙。”薛紹說道,“首先,他是我的生死兄弟;其次……我若想反戈一擊,還得用上他!”
“公子打算如何做?”吳銘說道,“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薛紹擰眉沉思了片刻,說道:“不知道李崇義是否已經把我寫的那份軍報給銷燬了?如果還在,能找來最好。那將是一件重要的證據!”
“我去試試。”吳銘點點頭。
薛紹再度沉思了片刻,說道:“在長安對付李仙童,小事一樁。但到了幷州,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首先這裡是李崇義的地盤,他手握權柄隻手遮天。就拿這一次的事情來說,如果我真的死在了亂軍之中,誰都怪不了他。這一手陽謀使得出神入化爐火純青,真是不容小覷。好在天理昭昭,我薛某人居然活著回了幷州,牛奔也被大師救了出來。我想,現在李崇義與李仙童一定有點恐慌,會把尾巴緊緊的夾住,然後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如果大師能夠找到我寫的那份軍報,就有了直接的證據可以指證李崇義私扣馳報隱瞞軍情、公報私仇陷害軍民!——如果他早一點發兵北上施救,無論是百姓還是衛士都少死很多!這就是他的罪!”
“公子是想彈劾他?”
“沒錯!”薛紹說道,“對付李崇義這樣的封疆大吏,只能用律法公道這樣的陽謀來對付,一定要證據確鑿有力,爭取一本參倒他!如若不能一擊必中,打蛇不成反被蛇咬!”
吳銘笑了一笑,“看來貧僧這次,還不小心辦了一件足以驚動朝堂的大事啊!”
“不是一般的大。”薛紹點了點頭,說道,“如果辦成,李崇義、李尚旦與李仙童一家三代,都將倒臺。他們既是我的宿敵,也是天后的眼中釘、肉中刺。但是他們的實力非同小可,豈不說李尚旦是陛下的心腹寵臣,幷州長史李崇義的地位甚至還在裴元帥之上。這次北伐,裴元帥是最高統帥,但是李崇義主管一切軍中內務與後勤,他手裡握著軍法與全軍將士的胃。所以,在戰爭結束之前還不能動他。否則我們內部一亂,得好處的反倒是突厥人。再如何爭鬥,我們不能突破了這條底線!”
“公子有這樣的大局觀,好事。”吳銘說道,“但是李仙童既然專程跑到了幷州來,恐怕就是要針對公子你。如果戰爭結束回了長安,他就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了。所以,公子不想突破底線,但是他們肯定是不會善罷干休的。他們一定會再找機會對付公子,公子切忌要小心行事!”
“說得好。”薛紹讚許的點了點頭,“難怪大哥會對大師那樣的器重與信任,大師果然見識番茄,足智多謀。”
“謬讚了。”吳銘笑了一笑,說道,“我也就只是在軍隊裡混過十幾年,多少見識過一點官場與軍隊裡的險惡之事。另外,其實我十七歲的時候就還俗了,公子就不必再叫我大師了。公子是主人我是家臣,公子直呼我姓名即可。”
薛紹有點好奇,“既然大師都已還俗,為何沒有蓄髮呢?”
“這就說來話長了,改日有機會再品茶慢聊吧!”吳銘淡然的笑了一笑,說道,“既然公子有了主張,我們也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我繼續回去管我的府庫,若有機會我會去找那封馳報。只要它還在,我就一定會找到。”
薛紹點頭,吳銘他既然能夠不露痕跡的把牛奔這個大活人都從幷州都督府裡救出來,剛才他的話就絕對不是在吹牛!
“另外,牛奔要一直藏好,不能露面。”吳銘說道,“這地方是我選的,絕對隱密。我與月奴會給他送吃喝,保證他不餓著。但若要他不出去,還得公子去說服。”
“行。”薛紹轉頭對牛奔大喝了一聲,“勳一府越騎團第三旅衛士牛奔,聽令!”
“諾!”牛奔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薛紹走到他身前,說道:“況旅帥和兄弟都陣亡了,我暫代旅帥。現在,我給你下一道命令!”
“諾!”牛奔站得挺直,表情非常嚴肅。
“在得到我的允許之前,你絕對不可以離開這個山洞一步!”
“諾!——俺死也死在這洞裡!”
薛紹笑著拍了一下他結實的胳膊,“好了,你繼續吃喝。”
“唉,等一下!”牛奔急忙一把拉住薛紹,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