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面前轉了一圈,將身體上的傷疤盡數展示在了周遇吉和屋中那些兵將們的眼中。
“你們可以說本官乃是叛臣,但是卻不能說本官是一個不忠之人!你們可以自己瞪大眼睛看看,我盧某身上的這些傷疤,這些傷疤既有為朝廷剿滅流賊留下的,也有為朝廷抵禦建奴留下的,試問一下諸位,爾等皆自以為乃是大明忠臣,又何曾為朝廷做過多少事情?居然大言不慚罵盧某為不忠不義之人,試問諸位,建奴來的時候,爾等可曾拼死抵禦過建奴嗎?”盧象升聲色俱厲的對周遇吉等人喝問道。
周遇吉在這一點上還真就不太慚愧,畢竟上一次建奴入寇的時候,他也曾經率部在山東和建奴死戰過一場,不過要是比身上的傷疤的話,他真格沒法跟盧象升比。
“想當初盧某為了大明朝廷,為了當今大明的皇上,家父過世,卻不能回去為家父守孝於靈前,但是還率兵入衛,想要保住大明的江山,可是朝廷呢?皇上當初一意孤行,想要和建奴議和,生怕盧某率部和建奴死戰,一再讓楊嗣昌、高起潛、陳新甲從盧某手中分兵,這倒也罷了,還不顧盧某麾下萬餘忠勇之士的死活,切斷對盧某和那些宣大將士們的一切糧秣補給,可是盧某卻還是率部追尋建奴,與之死戰!
而高起潛率領大軍,在僅僅相隔數十里不到的地方,卻對盧某和那些將士們見死不救,對京輔百萬大明子民坐視不理,任其由建奴屠殺搶掠,盧某又何錯之有?
說盧某不忠,那麼敢問諸位,盧某幾乎流乾了身上的血,那個時候,可有人說盧某不忠不義嗎?又有誰前來對盧某和麾下那些忠勇將士施以援手了?
所以自從鉅鹿一戰之後,當初的盧象升早已死了!那時候的盧象升是為了大明而死,現如今盧某已經對大明仁至義盡,該還給皇上的,盧某也都還完了!
現如今我盧某是為了我們華夏子民而生,所以才苟延殘喘留下這有用之身來為華夏子孫盡一點微薄之力!
我盧某也知道你周將軍的為人,並且為你的為人深感敬佩,這也是盧某今日冒死前來見你的緣故,否則的話,盧某何苦來此受爾等的侮辱?
你們口口聲聲稱你等為忠臣,哈哈……可笑之極!可笑呀可笑!”說道這裡盧象升帶著譏諷的表情,突然間仰天大笑了起來。
周遇吉臉上神色變幻,厲聲喝道:“盧象升,本來周某是非常敬重你的,但是我等皆為大明臣子,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是聖上有錯,我等臣子,也不能就此便叛投賊人!而你雖然為朝廷做了很多事情,可是你最終叛投刑天賊,就是叛臣!既然是叛臣,那麼受天下人唾之又有何不對?像你這樣的叛臣,人人得而誅之,你為何又要嘲笑我等?我等在此為大明守門,又有何錯?為何你卻如此嘲諷與我?”
“效忠朝廷?你在此率部擋住大中軍,難道就是效忠大明朝廷嗎?”盧象升收住了狂笑的聲音,兩眼死死的頂住周遇吉的眼睛,對周遇吉問道。
周遇吉毫不退縮的回瞪著盧象升的雙眼,點頭道:“你等為賊,要破關入犯京師之地,我周某身為大明軍將,在此守禦關城,御賊於關下,難道不是對朝廷的效忠嗎?你對此又有何解?”
盧象升也不管周遇吉,自顧自的去旁邊拉了一把大椅過來,也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周遇吉的面前,指著周遇吉道:“你認為盧某是來勸降你的嘛?非也!盧某才沒有興趣來勸降與你,命是你自己的,該如何處置,是你自己的事情!
但是你不要以為,你死守此關,便是對大明效忠,非也非也!你這麼做,其實乃是險大明皇上與不仁不義!”
周遇吉也氣壞了,這會兒也顧不上要殺盧象升了,反倒是和盧象升辯駁了起來,怒道:“你說我周某鎮守此關,是陷皇上與不仁不義,今天你盧象升必須要把這話給周某說清楚,為何我周某就是陷皇上於不仁不義了?要是說不明白的話,我周某定不饒你!”
盧象升微微搖頭苦笑道:“這還不簡單嗎?盧某既然敢孤身前來見你周遇吉,便不怕被你所殺!而且盧某也沒帶任何兵器,想殺的話,隨你便是!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眼下頑固不化的死守此關,擋住大中軍不得入關,便是要陷皇上於不仁不義,你且聽我給你等道來!
首先盧某問爾等一個問題,你們認為此次大中軍要從此關入關,是為了什麼?”
周遇吉一聽便冷笑了起來:“這算是什麼問題?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唄!賊軍想要奪關而入,還能想要作甚?還不是要入關兵發京師,逼皇上退位?除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