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柄重劍由上劃下,李廣之嘿嘿一笑,揚頭睜目,大吼:“不愧是老夫練出來的兵!”
一股大力從其後背扯來,使之險而又險的避過六柄重劍砍劈,隨即重重的摔到地上,險些沒把其摔背過去。
“這刀法使的……”周乾看李廣之渾身上下的傷口,咧了咧嘴。
“打仗我不行,”周乾轉身抽出鬼師,語氣平淡道:“打架你不行!”
周乾疾走,彎腰,六柄重劍呼呼劃過上方,轉身,鬼師劃過一人喉管,六人圍住,橫劈豎斬中刺,腳步連轉,劍身化作屏障,火花四濺,變招,腿腳橫掃,踢斷兩人腿骨,反手抽斬,砍掉二人之頭顱,剎那出劍七十八,破開一人之重甲,縮地成寸,閃過三人之短弩,華山九連峰,斬斷二人之重劍;破劍式,一劍殺二人,腳隨劍動,繞身一轉,最後一人之頭顱——掉了。
江湖有一句俗語,武功差一絲,那便是沒邊了,而二者之差距,卻也未必僅差一絲。
“咦?老頭暈過去了?這該咋辦?”剛殺掉七名天策秘衛,回頭見李廣之早已流血過多昏倒在地,周乾撓了撓頭,很是迷茫。
李廣之迷迷糊糊醒來,眼見處是玉瓦橫樑,起身,傷口處一疼,低頭,已經被白布包紮了,左右望去,三三兩兩的江湖中人或坐或站,均一身血腥氣。正在一處跟幾名江湖人低頭探討的周乾注意到李廣之,眼睛一亮……
“老頭不,李將軍你醒了!”
“這裡是那裡?還有老夫要喝水!”
周乾環顧左右,顯然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自嘆倒黴,救了一大爺,好在自家救人之恩義還是挺管用的,隨即便借到一壺水,遞了過去。
咕嘟咕嘟灌了一通,李廣之才出了口氣。耳邊卻傳來不滿低聲——
“周少俠也真是,為啥要幫這老傢伙……”
李廣之面色不動,隱蔽掃向四周,諸位江湖中人神情或漠然、或憤恨;很顯然,這群人早已不相信朝廷,更有甚者,其兄弟好友被天策密衛所殺,讓朝廷處境更顯狼狽。
“這裡是內墓一偏殿,至於這些江湖朋友,乃是僅剩下來的,其餘人,不是被殺,就是不知所蹤……”周乾嘆了口氣,此事過後恐怕江湖勢力大損,少說有十年才能恢復,“連我師伯屠勇與唐門魏門主也是不見蹤跡,至於我師父在下更是打聽過,自進入始皇墓中便無人見過。”
“還有,朝廷恐怕還欠我們江湖朋友們一個解釋,關於這內墓,還有胡亂殺人的天策秘衛!”周乾緩緩道。
“是該說個明白。”李廣之面色不變,“恐怕此事朝廷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在場眾人或多或少被吸引了注意,這些人或為名利,或為財富,或為道義,但終歸是朝廷此事上的幫手,然而莫名的就被拋棄了,如今更是慘遭餘孽亂黨和天策秘衛殺害;若非此二者乃是不可化解之仇敵,這些人都要懷疑二者聯手佈局,要屠盡此地之江湖高手了。
“其實朝廷早二十年便著手始皇墓之事,且已有真正始皇墓之地圖,”一語驚起千層浪,“偶然機會下現周詢與紅蓮教呂存文亦在調查此墓,便有了聯吳除曹之計。”
“周瘋子、屠老鬼、普度、魏老賊四人各有所求,朝廷便藉此與之合作;諸位或許不信,紅蓮教主呂存文手上那把鑰匙還是朝廷故意設下之餌,便是想借此一舉剷除這些反賊!”
“其實直到三天前此計劃還一直順利進行,借江湖人士在外墓故佈疑陣,六扇門在其中之暗子尋機把這些餘孽亂黨引入內墓中,正要一舉剷除之,誰料在此關頭!天策秘衛本身出了問題!!”李廣之老臉陰沉起來。
“那紅蓮教呂存文不知施了什麼妖法,引動一片黑霧,本來這也不算什麼!至多多花些功夫罷了!”李廣之扼腕,“可惜啊可惜,卻是不知何故引動了真正墓中仙人設計——”
“數不清的黑煙黃霧從天而降,化為彩絲輕縷,鑽入眾人眼耳口鼻中,眾人避無可避;常人卻是無事,只是這些天策秘衛吸入煙氣後,狂性大,卻是見人就殺,無分敵我,餘孽亂黨雖損了不少人馬,但好歹逃了過去,只是朝廷在始皇墓內之佈置便是以天策秘衛為主,輔之以銳卒強兵,一下子元氣大傷,頓時被衝散了開來,地圖亦被邪人奪去,我等邊戰邊逃,直至遇見了周少俠——”
“此次這便是此次始皇墓之事之真相!”
一時間竟無人說話,大殿裡靜悄悄的一片,眾人表情各異,只有周乾低聲道:“烏靈玄叱亂魔煙氣。”
周乾如何知曉?乃是李廣之描述之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