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只是瞳孔當中,多了幾分赤紅之色。
諸多神魂境侍女,從四面八方飛馳而來,將懸空站在湖面上的徐夜月護在中央。
滴答!滴答!
閣樓當中,血如雨下。
廖長空眼神如冰,藏在衣袖裡的手掌,已是捏出一道法訣。
時至今日,廖長空已經在此地修煉了近半月,先前在青碭峰所受傷勢,已經盡數復原。如今廖長空見徐夜月竟然在閣樓上潑灑鮮血,引誘橫江做那食人飲血吞魂之事,這讓廖長空心中殺意已決……
嗡!
一道劍鳴,自徐夜月身上響起。
周圍諸多神魂高手聽到劍鳴,趕緊回頭一看,卻見徐夜月周身竅穴當中,刺出了一道一道劍氣,縱橫交錯,極為可怖。隨著劍鋒刺出,徐夜月那紫色衣裙,頃刻間被鮮血染透。
徐夜月周身竅穴被劍鋒刺穿,體內經脈被劍鋒斬斷,一身修為毀於一旦,已是不能再施法飛在空中,她身軀一歪,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朝湖中墜樓。
一個侍女眼疾手快,飛過去將徐夜月輔助。其他侍女亦是神色大變,轉身就要殺進閣樓。
“住手!”
徐夜月卻下令道:“是我先背信棄義,在這閣樓裡,佈置陰損的手段。如今被廖道友催動劍訣,廢掉了一身修為,只算因果迴圈,罪有應得。”
樓中鮮血,已將地面染透。
橫江與廖長空都是仙門修士,周身一羽不能加,滴水不沾身,天花板上滴落的血液,在落到他們身上之前,就已經被環繞在他們周身的氣息擋住,沾染不到身上。
不過,濃郁刺鼻,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卻瀰漫在整個閣樓裡。
哪怕橫江道心堅定,也是有些忍耐不住,揮手間施展出九耀訣裡的火法,一把火將這樓中血跡,連帶著木製的閣樓,一燃。
火焰呼呼,燒得嗶啵作響。
橫江面沉如水,眼神冷冽,盯著徐夜月。
比起以往,橫江視線中多了幾分冷意,同時也多了幾分嘆惋。
徐夜月吞下了侍女遞給她的療傷丹藥,面帶苦笑,隔著門窗,朝橫江拱手施禮,道:“橫道友,我並不想與你為敵,我只想將以魔制魔之法,做到盡善盡美。”
橫江搖搖頭,道:“你我二人,緣盡於此。道友二字,不可再提。你上一世力求以魔制魔,直到轉世重修,依舊對以魔制魔之事念念不忘,我本以為,你就算不能像我宣明道場弟子一樣,光明磊落,也不會做出卑鄙無恥之事。如今看來,是我高看你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功虧一簣
一席話語,將彼此二字,分得清清楚楚。
彼人為徐無忌。
此人則是徐夜月。
雖是轉世重修,一脈相承,卻再不是同一個人。
這一段話,竟像是誓言一樣,讓徐夜月整個人都變得有所不同,先前有些飄飄乎男女不分,恍惚間中性十足的氣質,在這一刻間變得柔和自然。
周圍侍女施展法術,將湖面凍住。
水面變成堅冰,徐夜月站在冰上。
她眼中神色莫名,柔和一笑,將雙手搭在腰間,彷彿是書香門第裡的大小姐,很是溫柔,對橫江施了一個仕女禮,道:“多謝橫道友,又助我一次!自今日起,夜月就道心穩固,再不受到前塵往事困擾。”
聽聞此言,廖長空眼神變得一片冷然,想道:“徐夜月一直受到道心困擾,遲遲無法解決,如今我們和徐夜月已經決裂,是友非敵,師弟為何要助她?以師弟的心智,必然能過算到,一旦徐夜月道心穩固,再加上她前世萬年修行經驗,過不得多久,這徐夜月就能修至神魂,甚至直達純陽……師弟莫非是色迷心竅,看上了這個不男不女的妖女,才會以言語相激,幫這徐夜月解決了修行途中,最大的障礙?”
橫江神色不變,不為所動。
徐夜月又道:“上一次橫道友隨口一言,將我從迷途當中點化,我用了一卷陣法秘訣,作為酬謝回贈給橫道友,是因當時你我雙方,是友非敵。今夜我卑鄙無恥,你我恩斷義絕,我還把道友二字掛在嘴邊,算是我徐夜月厚顏無恥。至於這回贈酬謝之事,我看就不必了吧?”
橫江道:“道不同不相與謀,何須你來謝我?”
“呵呵……”徐夜月盈盈一笑,臉頰上露出兩個小酒窩,語氣也變得越發的柔軟,道:“事已至此,橫道友還能維持此等超然物外的氣度,實在難得。。橫道友忍受心癮折磨,十年不曾動搖,哪怕我用